朱文祈说着,手臂横在哥哥脖颈上,抬起手指,指节轻轻滑过哥哥侧脸,“哥哥烧得这样厉害,却还是不听话,我只是想帮你,尽快领你回去看病,哥哥要再这样反抗,我便只好在这里就挑断你的手脚筋了。”朱文祯听到这话,吓得身上颤了颤,挣扎的力气都卸了,“泽臣,放过我,求你……”朱文祈手上僵住,“湘君哥哥,我分明在帮你,你却要我放过你,是何意?”朱文祯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他明白自己此刻做什么都是徒劳,只能闭上眼,紧抿住双唇,不再开口。砰——!身后牢门被用力撞开。一道黑影翻身闯入,朱文祈尚未回过神,便已经被对方制住。唐轲没给朱文祈争辩反抗的机会,将人撂倒后直接卸了他双手双腿和下巴处关节,随风剑抵在他脖颈处,真气顺着剑刃丝丝渗进朱文祈皮肉里,痛到他喉咙里发出几声低吟。唐轲死死盯着朱文祈,声音很沉,哑着嗓子,“你哪根手指碰过他,我便剁了你哪根指头,喂你自己吃进去。”朱文祈没应声,下巴被卸脱臼也无法讲话,只能瞪圆了一双眼看唐轲。唐轲一脚踩在他背上,抬起他一只手,随风剑抵在他手腕处,“直接剁了整只手吧。”说罢高举起剑锋,剑刃发出一串鸣音。“小可——”朱文祯背抵着墙壁,滑坐至地上,朝唐轲抬起双手。唐轲顷刻红了眼,暂时也顾不得理朱文祈,冲上前去紧紧抱住朱文祯,“湘儿,对不起……”朱文祯环抱住唐轲,脸在他前襟上轻轻蹭了蹭,闭上眼,又将头整个埋进他胸膛。他原以为再也没机会这么被小可抱着了……唐轲在朱文祯头顶用力亲了亲,“我尽快领你出去。”唐轲说完,松开朱文祯,转身再次朝太子走去,却被朱文祯拉住手臂。唐轲手中提着随风剑,周身是藏不住的杀气,剑刃上裹挟着无尽内力,朱文祯身体虚弱,勉强扶住他手臂,却被唐轲直接带着朝前扑过去,险些栽倒在地上。唐轲慌张收手,掩住内力,重新蹲下来扶住朱文祯。明白了朱文祯的意图,唐轲眉眼冷下来,“他那样对你,你还要护着他?等着他再找机会伤你?”朱文祯摇头,“我不是护着他,我是担心你……他是太子,你若今日做掉他,日后如何在锦朝立足?”唐轲想到刚才冲进牢房里看到的那一幕,只觉得怒火攻心,理智早抛在了脑后,“我不在乎。”哪怕像刚离开蝉衣宗时那样过东躲西藏的生活也无所谓。“小可!”朱文祯听到唐轲这样的话,眼眶便又红了,“你不在乎,那我当如何?”唐轲看着朱文祯夺眶而出的眼泪,怔住,半晌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莽撞,单膝跪地,揽住朱文祯,低喊声“湘儿”。朱文祯靠在他怀里,闷声说:“朱文祈毒害我父皇,让他把解药交出来,救我父皇,父皇自会收拾他。”唐轲低应声好,将朱文祯抱起来,放在旁边坐塌上,然后来到朱文祈身边,将他被卸掉的下巴重新按回去。朱文祈痛得大叫出声,面色煞白,额上很快渗出汗来。唐轲先问了句“解药在哪”,朱文祈白了他一眼,冷哼着转过头去。唐轲蹲下来,将朱文祈浑身上下翻找一遍,什么也没找到,又重新问一遍解药在哪,依然没有得到回应。唐轲重新蹲下来,捏住朱文祈中指朝后用力掰下去,“你觉得,我掰断你几根手指你能松口?”“你——!”朱文祈也是锦衣玉食养大的,从未被人这样威胁过,此时被拽着手指,吓得用力扭着身体,却无法挣脱唐轲的束缚,只能扭头朝外面高声喊:“来人!都死在外头了!”唐轲手上略用了力,指节发出咔嚓声,朱文祈闷哼一下,再不敢出声。“你外头带来的那批人,已经都被我处理了,太子放心,这里现在安全得很,不管你怎么叫,都不会有人来的。”朱文祈过来宗正寺是想制造景王畏罪自尽的假象给朱长存和宫里其他人看的,宗正寺早被他打通,所以这趟只带了几个手脚利索的,预备速战速决带朱文祯离开,为了掩人耳目,原本随身跟着的那批精锐侍卫队也并未带来。他是完全没料到唐轲入皇宫能如入无人之境,更没料到他能这么快赶来。指根传来一阵剧痛,朱文祈方回过神,痛叫道:“好!我告诉你解药在何处!”迅速报了东宫一处偏殿内墙角青花瓷瓶的位置。唐轲盯着他双眼,并未发现说谎的痕迹,这才将人敲晕了绑起来丢在角落,转身来到朱文祯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