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无数次想过将师尊归还于人海,他便痛的无法呼吸。
舍不得又如何,他们才是天作之合…
周檠隐晦的,深深的看了秦长青一眼,佯装坚决的转身离开。
此去一别,再见或许无期。
他知道师尊此时在目送他离开,他不敢回头,只是伸出手挥了挥,“再见了,师尊。”
他压下心底的窒息感,双脚像灌了铅似的一直走,缓慢却是在离开,可就在出殿们的最后一步,他突然回头。
“师尊,徒儿喜欢你!”
“我还是私心到了极致,想要你记得,我这样死活不肯低头的人也为你摒弃一切过,为你落入自卑的尘埃里。”他做好了面对秦长青厌弃的准备,他还是攥紧了手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如果世间有爱!——那一定一定是师尊的模样。”
没有人知道,世俗之中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外人眼中大胆又野心勃勃的人,这几句话,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不要因为为师养你长大成人,便喜欢为师。这大千世界,有无数天姿肆意的天之骄子,为师不值得你止步于此,阿檠配得上更好的人。”
“师尊是高悬在苍穹之上的檐上月,师尊干干净净。是徒儿大逆不道,肖想师尊。”周檠面上平静的说完这话,转身离去。
在这一刻,秦长青忽然心中释怀了,为何师徒相爱便是罔顾人伦大逆不道?情真意切比什么都配得上,“阿檠的爱,从来都不是垃圾,是为师迂腐至极。”
什么罔顾人伦?什么太昼之耻辱?
为何师徒相爱便是罔顾人伦太昼之耻?
从前太昼界,若是有师徒结为道侣的例子,秦长青总会在心里唾弃一句罔顾人伦。
他从始至终觉得师徒便是师徒,师如亲父,徒如亲子。
若是结为道侣,那便是徒弟欺师灭祖大逆不道,是为师者利用徒弟的仰慕与爱戴谋取私情,是不知廉耻连徒弟都喜欢,那般人实在枉为人师。
可从此之后,那缕唾弃消散的无影无踪,没有什么比情真意切更珍贵,可这份情他消受不起。
*
宋玄玉等周檠离开,才从身后的屏风里走出来,纵酒是没有教周檠难堪,他将秦长青楼在怀里,他将怀里人的手握在掌中,亲昵的吻了吻。
他的阿青哪里都好,可就是太重情了。
“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我带你去塔山观雪,游览山河,剑挑名士。”
这场婚宴,九天皆惊,热闹非凡。其中最让人爱听的无外乎是天作之合四个字。玄玉硬生生被非议了几百年的走狗,秦长青对着世人说道,“是本君先喜欢他的,从很早之前,只是本君怯了。”
下方的散修一个个起哄亲一个,
秦长青扣住宋玄玉的脑袋吻了上去,两人在千万修士的注视下相拥而吻,整个太昼都知道他们是名副其实的道侣。
接着天空下起星星点点,起初诸位以为是雨,后来发现下的是灵果丹药,简直是大手笔。
“简直是绝配。”这一下不管是先前腹诽的,还是存疑惑的,在这灵果丹药下下来的时候,就觉得这两人成亲真是最正确的决定。
夜色渐晚,婚礼迎来尾声。
“阿青,跟你在一起,本君死而无憾了。”
宋玄玉躺在床上,头望着天花板,声音深沉又带着得偿所愿的满足。
“其他的明天再说。”秦长青双手将宋玄玉禁锢在身下。
却被躲开了,“等阿青好些了再圆房罢。”
“呲——”秦长青有些忍俊不禁。
他知道宋玄玉知道他对那事有阴影,不愿意动他,这几千年,他硬生生的将人几近逼到了清心寡欲的地步。
“若是换作你,本君只怕你不行。”秦长青看着宋玄玉这副模样,嘲笑止不住。
宋玄玉看着秦长青,摇头无奈,当年蜉蝣镜内那人都快抖成筛子了,“倒也不是不行,你忍着些。”
只见才刚刚开始,那人双手就青筋暴起,想抓住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