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宋玄玉,那人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场中的比赛,他死死的攥着衣袍,他从未这般紧张过,他甚至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火红的凤凰图案的荷包,于火红的岩浆中涅槃,很衬宋玄玉。
塞给了宋玄玉。
“你绣的?”
“本君不会绣,在街上看到的,很衬你,便随手买了。”若他会绣便自己绣了,但他实在是手笨,便专门找秋水镜阁阁主李秋水定制的。
“随手?”
“嗯。”
“阿青,你脸红什么。”宋玄玉看着秦长青,那人面上仍然衣服清冷孤高的模样,只是耳尖的微微泛红出卖了他,宋玄玉看了看手中的荷包,这荷包做工精致至极,上面的图案也有些像他那只火凤凰,不会是随手买的。
民间有个说法是,女子会送荷包给心爱的情郎,秦长青知道这个说法的。
宋玄玉看着眼前的人,有没有一种可能,眼前人也喜欢他。
很多年前,那人跟他说过,修大道者当三清立本心,不为情爱折腰,不会考虑道侣的事。
他也没想过,只是与那人长剑策马,游历江湖,想护着他,他不在乎秦长青喜不喜欢他的,秦长青这般人与情爱二字并不搭边。
如今这是唱哪出?宋玄玉眼睑微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而在这场中,还有一人时不时的看向秦长青,会武结束后,那人单独去找了秦长青。
看着眼前这个来使,秦长青眉宇间嘲讽意味十足。
回忆当年——
他修行方才出关,凛沧神殿外便站满了人。
“恭迎凛沧神君出关。”殿外,有人齐声高呼,声音不同寻常的嘹亮。
秦长青身旁的小修士见状,出了神殿,“神君不喜喧哗,退下吧。”
殿门前一个头戴乌纱帽,身着锦袍的仙尊,负手而立,朗声道,“罪神凛沧,身为龙潭圣者,与天启帝国的小公子里应外合,通敌叛国,你可知罪。”
“帝渊的一句话,本君悉心教导数百年的传承之人,说杀便杀了。至于帝渊那拙劣的战事布局,被天启的人看穿了很奇怪吗?”
秦长青从神殿中走出,神色冰冷,居高临下的看着殿前的这些人。
“事已至此你还想狡辩,那日我银川与天启交战,你与天启的小公子相谈甚欢,不日后,我银川破城,若不是你透露了陛下的布局,怎会如此?”
锦袍仙尊拿出一块圣令道,“念在你为银川效力四千年,只费你修为,你可念得陛下皇恩浩荡?”
“本君便是承情,他帝渊也得受得起啊。”
银川建在龙潭之上,龙潭深处寒气肆虐,寻常修士沾上一点,便会变成冰渣。这些年全是秦长青在守着,才有龙潭今日的安宁,他这一身疾病,也是那时候留下来的,这些人,如今倒是想过河拆桥了。
秦长青算是体会到了饥则附人,饱则高扬。
忽然一只枪破空飞来,秦长青指尖一弹,枪碎了满地,“我乃屠安神君亲封的龙潭圣使,尔等要反?”
“这银川始终是姓帝的,至于杀你,是屠安神君临死前下的密令。”
“笑话。”他只当是这群人随口捏造的理由。
看着周围执剑杀来的修士,
秦长青从袖中捻出一段白绸,掩尽眸中失望,挥剑欲战。
如若可以,他当真不愿和昔日战友,刀剑相向。
“不知道临沧神君可识得这屠安令。”锦袍仙尊挥手掷出屠安令。
屠安令掷出,犹如一鼎大山狠狠地压在秦长青的头顶。
“师尊。”秦长青薄唇轻启,眼神里带着不解的询问。
接着,屠安令里浮现出一道黑衣神君的身影,正是屠安神君留下的虚影,虚影瞧着秦长青,说出的话丝毫不近人情,“如今银川大安,你也该退场了。”
如今银川大安,你也该退场了。。。这几个字像箭一样刺在的秦长青心上。
“这六千年未有一刻敢忘师训,我一身性命始终轻于银川一砖一瓦,为银川抛头颅撒热血,无令不从,何以让师尊弃我如敝履。”
从前秦长青对这些矫情的话鄙夷不屑,可如今他还是将心里的失望一字一句剖开,喉咙涌上一股腥甜,随着话音落下,嘴角溢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