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然眼珠子很黑,宛如黑曜石般黑得耀眼的眼瞳,深邃的黑色有一种让人与他对视着,丝毫不敢欺骗他的感觉。
“是吗?”傅奕然微扯嘴角,不再纠结那个话题,只是语气淡淡的说道:“奕然感到不舒服,咳咳,太子殿下,咳咳……能让……开吗?”
断断续续说完这番话,喉间一阵痒意,让他又难以抑止地轻咳着。
看着傅奕然眼中闪过的一丝厌恶,魏南晚读懂了他的情绪,清楚他现在对她的排斥与厌恶。
本来就只是为了弥补原主的过错而救他的,所以她亦末曾指望傅奕然能心存感激,但是魏南晚敏锐的发现,他对她的厌恶之情,似乎不仅是不想看到她,若是让他知道是她救了他,他的反应恐怕会是比死亡更绝望吧……
魏南晚感到深深地无可奈何,见他醒过来后并没有被救醒得喜悦,反而是平静无波的态度,似乎是对这副病入膏肓的身体并无太多反应,但却在面对她时表现出明显的厌恶……
“当然。”
没有一丝停顿地退后几步,魏南晚见他缓过来了,便转身欲离开,但在迈步之前,她还是忍不住劝道:“以后都把窗户都打开吧,不透气的密闭空间更不利于病情恢复,或者,搬去一个四面朝阳的地方,多晒晒太阳呼吸下新鲜空气也好。”
傅奕然听着这话,睫毛颤动了一下,然后阖上眼眸,苍白无血色的嘴唇似讥似讽地轻
扯了下。
“太子殿下……的‘好意’,咳咳,奕然……咳……自认受不起!”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或许是咳伤了喉咙,断断续续接不上气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疏离和冷漠。
对于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傅奕然心中有恨也有怨,他对这个好色的断袖太子厌恶至极,但如今他无法与皇权抗衡,那么他便让自己对她选择冷漠无视。
魏南晚见他咳得难受,又见他固执的不听劝,心情自是不好了几分,面色也跟着沉了下来,为何这人就这般固执?!
“你倒是有自知自明,不过本殿救你只是一时善心大发而已,如果你想死那可别在这死,别脏了这地。”
傅奕然没想到她竟将他的反话直接顺了过去,间接用来奚落他,闻言他那白皙得过分的肌肤在瀑布黑发映衬下似无血色,觉得心口郁结窒闷,苍白的双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刚转醒的身体显然受不住疲累与些许情绪的波动,他视线渐渐模糊,似一个漩涡将他扯进了黑暗之中。
魏南晚刚转过身欲离开,刚好见到傅奕然阖上双眼晕厥了过去,顿时一惊,看向宋知意,眼神询问是不是她刚才说话太气人了把他气晕了?
显然她的眼神宋知意读懂了,他看了她一眼,示意道:这人明显是病得不轻,疲惫而昏了过去而已,不是被她气晕的。
“公子治疗,希望安静。”药人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魏南晚,对
着蓝星和蓝月道。
蓝月自然也不待见魏南晚,便扬起下巴,指着门口傲慢道:“请太子殿下出去,内院你曾经承诺过末经公子同意便不会进来,现在他的话你也听见了,这里不欢迎你,出去吧。”
她救了他的主子,他竟然连一句感激,反省的话都没有,更险些一剑杀了她,这些她都忍了,可是现在他竟然过河拆桥,气得魏南晚都想直接甩袖走人了。
别说魏南晚心中有气,连宋知意眼中都闪过一丝冷意,泛着刺骨的寒渗之气如实质般刺向他。
蓝月不知为何,被他的眼神一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其实就是话说出口那一刻,他已然觉得自己有些过份,只是一贯的形成的思想一时半会儿还末转变过来,不客气的话便冲口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