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贺问特意比往前提早一个小时起床,恰好观察到了正准备出门的桑眠眠,
他蹑手蹑脚跟在桑眠眠身后,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嘶,这大清早的,拿着个麻袋干什么去?”
“怎么跟做贼似的,还东张西望的,她……她不会是要捡垃圾吧?”
贺问心里的疑惑还没有落地,就得到了验证,桑眠眠果然将手伸向了垃圾桶,很快在里面翻出两个饮料瓶。
贺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复嘀咕着。
“真的有这么缺钱吗?”
“连这几个饮料瓶都不放过吗?”
贺问一路跟着桑眠眠附近小区转了个遍,然后就看到她轻车熟路地来到最近的废品回收站。
隔着老远,贺问就听到了废品回收站老板报出的数字。
“三十二个瓶子,九个易拉罐,一共是两块五,和你昨天晚上拖过来的那袋加一块是十六块三,就算你十六块五,呐,拿好。”
价格低到贺问不敢相信,就为了这两块五,桑眠眠特意早起一个小时把小区转个遍,然后再回家快速冲澡去学校?
这一刻,贺问觉得桑眠眠或多或少是有什么心理疾病,譬如葛朗台综合征。
他踩着疑惑的步伐回到家中,桑眠眠这会正忙着做三明治,见贺问出现,忙将刚做好的三明治递过去。
“贺问哥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快吃啊。”
贺问接过三明治咬了一口,顺手打开冰箱去拿牛奶,看见冰箱里满满当当的食材不由得一愣。
冰箱里的食材苏云欢每周都会来补一次,每次她都会嘀咕怎么还剩下这么多。
那时候,贺问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苏云欢准备的确实不少,两个人是吃不完的。
可现在知道了桑眠眠那么爱钱,却还是取之有度,并没有仗着苏云欢的热情真的毫不客气。
贺问只觉心口有什么东西隐隐跳动着,似是要突破这些年自己设下的层层枷锁冲出来。
吃完三明治后,桑眠眠果然去冲澡了,贺问等她收拾完,才和她一块下楼。
走在前头的桑眠眠走着走着忽然反应过来,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只有一步之距的贺问。
虽然她没有开口说话,可困惑的眼神分明在说——
今天为什么和我走得这么近,不怕被同学看到说闲话吗?
贺问对她这困惑的目光视若无睹,冷冰冰地催她:“看我干什么,快走啊,一会上课该迟到了。”
桑眠眠怔了怔,没再说什么,加快脚步往前走。
一上午的课,桑眠眠昏昏欲睡,很不在状态,直到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她索性趴在桌上开始午睡。
等到所有人离开,贺问才走上前戳了戳她:“不去吃饭吗?”
桑眠眠对于他关心自己的行为,十分吃惊,甚至困意在瞬间消散,整个人清醒过来:“啊?”
“我说,不去吃饭吗?”
贺问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桑眠眠愣了愣,回过神来,冲他一笑:“我现在还不饿,一会饿了再去吃。”
贺问没再说什么,抬脚走出教室,绕了一层教学楼后,又出现在教室后门口,透过窗户观察着桑眠眠。
她这会倒是不困了,拿着手机玩得起劲,怎么就是不去吃饭呢?
难道是不饿?
贺问正疑惑着,便听教室里的人忽然嘶了一声,随即弓着背,将身体弯成熟虾,捂着胸前的位置,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是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