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狐疑的接过。
我不懂符,不知道这张符是不是安魂的。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找周广要紧。
我把符揣兜里,“大爷,你快带我去找周广,这事不对!”
大爷看我脸色不对,忙着去开车。
周广家离我们村不远,开车半个多小时。
我和大爷急匆匆赶过去,却发现周家的门窗用木板钉着,大门上了锁。
问了邻居,得知周广还活着,但他一家昨天搬去市里了。
而他在市里的住址,他没告诉任何人。
跑了。
周广居然跑了。
我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大爷离开后,我呆坐在客厅。
三叔突然去世,我为了给他圆坟却撞了阴,周广说我之所以撞阴,是我命不好,还说三叔是为我死的,他能给三叔招魂,让我当面问三叔。
可我拿着香,脑袋昏沉之际,他却逼问三叔给我留的东西在哪里,我撞阴时,听见的那道男人提醒我防备周广……
后来,我昏了过去,等我醒过来,周广已经不见踪影。
我不自觉的咬食指关节,三叔给我留下东西了?
他没跟我说过啊。
看屋里的情况,在我昏过去后,周广在屋里翻找过,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三叔留下的东西。
这些事像是一个个谜团。
我烦躁的搓了搓脸,蜷缩进沙发里。
三叔没了,给我撑着天的人也没了。
我吸吸鼻子,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短短几天,我快把半辈子的眼泪都流了。
我自嘲的想着。
在家里睡了一夜,我锁好院门,拎着行李回到市里的房子。
房子是三叔去年买的,房子上是我的名字,三叔要把这房子留给我当嫁妆。
我本来计划研究生毕业,找到工作后,就把三叔接过来,给他养老。
现在,只剩我自己。
我深吸口气,从行李箱里掏出三叔常穿的几件衣服和鞋,鞋放进门口的鞋柜,衣服挂进衣柜里,枕头被子都铺好。
我忍着眼中的酸涩,笑着,对着空空的主卧喊了声:“爸,你要记得过来看我。”
我吸了吸鼻子,小心的把三叔的遗照摆在客厅靠墙的小桌上,去厨房用白碗盛了半碗小米,找出两支香,点着香,插进小米里。
烟袅袅升起,我低下头,泪珠滚落,砸在香炉的小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