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如今赵姬已成势,我等该何去何从?”昌平君府邸。朝堂动荡,谁人都知这是一次决定秦国来命运走向的时刻。许多人都睡不着。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楚系势力的昌文君,昌平君两姐妹。姐姐昌平君沉吟。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本来,楚系势力是打算投靠嬴政,在嬴政身上下注。静看吕系与赵系打生打死。无论谁胜了。嬴政要想制衡胜利的一方势力。必定会再度扶持楚系。依靠楚系,来抗衡胜利的那方势力。想法是美好的,可往往都是事与愿违。谁也没想到,赵姬会按耐不住。一出手就是将军。逼得嬴政不得不与吕不韦走一块。是的。虽然现如今吕不韦还没与嬴政捆绑在一起。可谁都不是傻子。嬴政要想对抗赵姬,只能指望着吕不韦,以及所属的吕系势力。这就让昌平君,昌文君有些难受了。她们虽然是站嬴政这边。但在朝中吕系与赵系之中,她们更倾向于赵姬。屡次在朝堂中,硬怼吕不韦,便可证明。可现如今,赵系已经欺压到嬴政的头上。按理来说,她们应当与吕不韦捆绑在一起,一同对付赵姬。可她们不想。她们还记得芈晨临死前的那句话。‘吕不韦,小人也!’与小人合作,那纯属与虎谋皮。再者,之前她们不遗余力的怒怼吕不韦。丝毫不留下半点退路。以吕不韦那小人心思,哪里还容得下她们?投靠过去,不就是顺理成章小命与前途,彻底交给吕不韦?昌平君看向自家妹子昌文君,“妹妹,不如咱们弃嬴政而去,转投赵姬?”昌文君苦笑一声,“若是如此,我楚系何时能兴旺?”其实投靠谁都不是最佳选择。甚至谁也不投靠,不是最佳选择。无论投靠谁,无论谁胜。对楚系而言,最后的结果都是被吞并,再无崛起的可能。昌文君想了想。她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楚国现如今的状况。楚国现如今被世家豪门负刍占据。携幼主以令楚国,且有自立之意。而她们姐妹二人,也属楚国王室血脉。秦国若是混不下去,是不是逃亡到楚国去。以王室血脉为旗,招揽忠楚义士。以匡扶楚室为名,讨伐负刍。若成,还能建立一番功业。反正秦国是待不下去。谁愿意呆,谁呆。光一个吕不韦就让她们出不了头,更别提还有一个更恐怖的赵姬了。秦国既然无法混出口,那就另辟蹊径,东山再起。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她们自赢稷时期就来了秦国。在楚国已经没了任何根基,而在秦国已经有了不小的权势富贵。还没走到最后一步,谁又能忍心放弃花费半辈子才积攒下来的基业呢?再者,自主创业,岂是那么好闯的?昌文君一脸为难。见昌文君为难,昌平君开口道:“妹妹,有何顾虑?”“姐,可知楚国如今近况?”“岂会不知。”昌平君叹了一口气,“世家豪门欺楚王室太甚,夺取王权也就罢了。还制造谣言,污蔑楚王室。着实可恨。”在她看来,什么幼主其实是春申君孩子之类的话。不过是世家豪门为了谋权篡位,编造出来用以污蔑楚王室的脏水罢了。昌文君可不管什么脏水不脏水的。自己都快自身难保了,哪里能顾上别人。她小心翼翼的说道:“姐,我在想,这秦国无论谁掌权,对于我等都并非是好事。”太卷了。谁愿意卷,谁就去卷吧!赵姬,吕不韦,你俩慢慢玩。谁能玩过你俩啊?昌平君点了点头,“妹妹此言有理。”她叹了口气,“难,太难了啊。芈宸与华阳一死,咱们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突然间,昌平君意识到什么,看向昌文君,“妹妹的意思是···?”她不确定的说道:“弃秦奔楚?”昌文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只是个退路。反正在秦国,我已看不到任何希望。不如趁如今还是年壮之身,前往楚国去。召集忠楚之士,讨伐负刍,以清君侧。如此,你我二人也可功于史册之上,名传千古也。”“可秦国有我等根基,我等耗费半生···。”昌平君犹豫,“若就此放弃,实属不甘。”昌文君细想,“那就如此,你我二人分开行动。一人留守于秦,一人前往楚国起事。若是功成,再相聚。若是不成,大不了在秦国做个富家翁。”如今也只能如此。必须给自己找个退路。昌平君对昌文君道:“那妹妹就留在秦国吧,我痴长你几岁,便前往楚国搏一搏。”,!“何时走?”“就今夜。”“姐姐保重。”翌日清晨。昌平君叛逃的消息不胫而走。可并没有多少人关注。如今,百官关注的点,只有两个。一是赵系与吕系之间的交锋。二是赵姬与嬴政的交锋。朝堂之中。赵系等待着赵姬进场。而吕系等待着嬴政入场。至于其他人,除了一直忐忑的昌文君外,都在等待着看上一出好戏。这一次,赵系核心成员,臻马与臻义两人也终于露面了。两人神情肃穆。就好像一台机器,等待着发动的信号。“大秦王妃到!百官觐见!”“公子政到!百官觐见!”百官纷纷朝着门口看去,只见嬴政与赵姬同时出现在殿外。两人相互对视着。嬴政眼眸里带着些许复杂与疑惑。而赵姬的眼神中,带着一如既往的浅笑。似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法让这抹浅笑失色。而在两人之中,似乎出现了一个别人看不到的棋盘。吕不韦率先拱手行礼道:“臣吕不韦,拜见公子,王妃!”吕系势力也附合着,“臣等拜见公子,王妃!”臻马,臻义两人也拱手道:“臣臻马。”“臣臻义。”“拜见王妃,公子。”赵系成员附和,“臣等拜见王妃,公子。”其他势力成员则麻了。说拜见王妃吧,怕被吕系当成了赵系。说拜见公子吧,怕被赵系当成了吕系。憋的脸色通红,才支支吾吾的说道:“大秦万年。”这戏,也不太容易看呐。“政儿。”“父亲。”“看来你心情好了许多,今日怎的想起上朝了?”“吕侯给孩儿送来秦先主所留之良药,孩儿不得不来。”“良药啊。”赵姬看了一吕不韦,对嬴政说道:“良药好啊。”“良药是好,就怕苦入心头,难以抑制。”“我儿难道没听说过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可儿怕苦。”赵姬沉默了一会。“这是必须经历的。”赵姬一笑,随后转身入了大殿。嬴政望着赵姬的背影。多希望父亲能牵着她的手,步入大殿之中。她跟在赵姬的身后。两人登上至高。宦官早已安排两人的座位。两人的座位并不是一前一后排序。而是排在同一列。赵姬与嬴政相继落座。“诸位平身。”赵系成员听到赵姬的话,毫不犹豫的站直了身体。吕系成员倒是未动分毫。似乎等待着嬴政的命令。原本有其他势力之人,也站直了身体。可看了看四周,见一半人还在行礼。顿时不知该站直身体,还是应该继续行礼。嬴政与赵姬之间的摩擦。似乎受苦的,只有她们这些中间派的人。好在,嬴政此时也开口道:“诸位平身。”吕系成员此时才站直身体,“谢公子。”小宦官与赵高同时开口道:“百官可有谏言?”“臣吕不韦有言。”嬴政看了一眼吕不韦,“何言?”“昨夜,昌平君出逃咸阳,当日乃铁甲军统帅赵勋驻守于城门。臣弹劾赵勋,玩忽职守。”“昌平君出逃?”嬴政看向赵姬。难道又是父亲的手笔?赵姬也是一愣。昌平君出逃一事,他实属没想到。赵姬只想到吕不韦会想办法重新让嬴政树立起威信。只是没想到吕不韦一上来,就针对赵勋。吕不韦难道以为能处置得了赵勋吗?吕不韦当然知道自己是没办法弹劾掉赵勋的。甚至都没办法动赵勋分毫。她只是在找一个借口。一个让吕系军队,加入咸阳城守军的借口。这是必须要做的。咸阳城要是一直在赵姬的掌控之中。她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得投鼠忌器。所以,为了保护嬴政的安全。咸阳城和王宫内,不能只有铁甲军这一个军队。至于昌平君,谁管出不出逃。况且还是她在暗地里帮助昌平君逃出咸阳城的。为的就是创造驻军咸阳城的机会。嬴政看向昌文君。这两人整天凑在一起。要是昌文君不知晓昌平君出逃一事。谁也不信。见嬴政与赵姬的目光投射过来。昌文君倍感压力。她主动迈出队列,“吕侯,此言差矣。”昌文君低着头,对嬴政道:“昌平君并非出逃,只是暂且离开秦国。公子有所不知,楚国如今蒙受大难,幼主遭负刍所制。家姐乃楚王室后裔,与情与理皆无法袖手旁观,形势危急,故来不急禀报公子,独自前往楚国,解救幼主而去。”吕不韦轻声道:“若是我没记错,昌文君也是楚王室后裔,怎的没和昌平君同往?”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昌文君在心里暗骂了吕不韦一声。不知吕不韦发什么疯。不去咬赵系。盯着小小的楚系作甚?在昌平君出逃的时候,昌文君与其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我本欲与家姐同去,又感念秦之恩德。与家姐商议后,决定留下一人,以报秦之恩德。由家姐独自前往。出逃一事,纯粹是子虚乌有。还望公子,王妃明鉴。”顿了顿,又开口说道:“若是公子,王妃因吕不韦之言,而说家姐乃出逃之人。臣可立刻书信一封叫家姐回来,向公子,王妃请罪。”臻义此时站了出来,“启禀王妃,公子。昌平君此举乃忠义之举。位高而不忘旧主。此举若是被判为出逃之罪,天下人该如何看待秦国?臣以为,吕侯分明是以小人之心,污蔑昌平君。”吕不韦眯起双眼,“尔等可知,昌平君手握大秦信息,若是叛秦,对于秦国而言,会酿成怎样的损失?再者,无论昌平君是否出逃,赵勋皆有玩忽职守之罪。若不惩处,难以服众。”她对嬴政开口道:“公子,臣以为咸阳乃国之重地,秦之心腹。赵勋玩忽职守,是当惩处。不仅要惩处赵勋,还要让其他军队另驻军于咸阳,与铁甲军共同协防,相互督察。如此方能避免此事再度发生。”图穷匕见。臻义开口道:“公子,铁甲军乃秦之精锐,负责咸阳驻防事宜,再好不过。况且,若是从别处调集其余军队,只怕其中会混入一些居心叵测之人。如此,才是将咸阳安危,置于危险之地。”吃瓜众人擦了擦汗。这两人说的。搞得咸阳城有多么不堪似的。吕不韦淡淡道:“臻义,你这是在质疑忠心耿耿的将士?”臻义也毫不退缩,“吕侯,是你在质疑我大秦精锐!”两人之间,火药味十足。昌文君松了一口气。你们打起来才好。打死一个,少一个。“吵吵嚷嚷。”赵姬开口道:“成何体统。”吕不韦与臻义不再多言。“吕不韦说得没错,这赵勋追其根本,都有失职之罪。儿以为,暂削赵勋,铁甲军统帅一职,由副统帅许寇暂代。父亲以为如何?”嬴政语气平淡,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的确,有错就得认。削赵勋职位,孤没什么意见。至于咸阳城另驻新军,还有待商榷。”“父亲说得在理。不知父亲对昌平君出逃一事,有何看法?”不同于两大势力代表人物的针锋相对。作幕后操控者的嬴政与赵姬之间和谐的多了。相互退让。赵姬让嬴政下掉赵勋的职位,让忠于大秦而非赵姬的许寇上位。而嬴政则赞同赵姬否决掉另派新军驻扎咸阳的做法。无论两大势力如何争斗。其最后定夺的只有赵姬与嬴政。:()人在女尊战国,目标:大秦帝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