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会上,《常态爱情》专辑制作期间的工作人员们围着圆桌兴奋地举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辛苦各位。”乔书亚感激地说。
与他相比,莫黎就显得无比冷淡了,她今日穿着一身抹胸鱼尾红裙,腰臀漂亮的曲线轮廓被完美勾勒,金色的假发浓密蓬松,眉目如画,眼尾狭长,明艳得不可方物,哪怕不近人情,在场也依旧有大把的人上赶着去跟她搭话。
其中就有《常态爱情》专辑本次的音乐制作人关高瀚和mv导演兼宣传照摄影师亚伯拉罕。
关高瀚还是一副社恐模样,他一向在人多的场合不自在,要不是庆功会有红狐狸,他根本不会来。
此刻他戴着渔夫帽,把帽檐拉得特别低,只露出棱廓分明的下颚线和削薄的唇。
“红狐狸小姐,我敬你。”
因为极少与omega说话,他有些羞赧与怯懦,但语气却是感激的,在遇到红狐狸之前,他所写华夏古风歌被一个又一个的人嘲笑不知所云,不符合市场,毫无价值,他有时候自己都怀疑自己。
但自从《常态爱情》大火后,从前轻视他的人纷纷回头来找他合作,他这才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是有用的,原来他写的歌并非垃圾,而是没有遇到对的歌手。
毫不夸张地说,红狐狸给了关高瀚一个未来,他怎么能不感激她,不恋慕她。
莫黎微微点头以作回应,然后啜了一口红酒,她今日喝了不少酒,此刻双眸湿润,眼尾泛红,稠艳的红唇抿着杯口,仰头的时候脖颈修长优美,端的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人画,关高瀚看着,敬酒的手竟是猛然一抖。
就在他害怕红酒会撒到莫黎身上的时候,酒杯被人牢牢掌住了。
出手的人正是亚伯拉罕。
关高瀚身材高高瘦瘦的,但在这位一米九几,浑身肌肉的mv导演面前,就略显单薄。
“小心点,关老师。”亚伯拉罕如是说,但实际上看都没有看关高瀚一眼,他一向自大惯了,唯有在看入眼的人面前才会有所收敛。
此刻他拿起酒瓶,蓝色的深邃双眼满是对缪斯的狂热喜爱,嗓音也是干渴的,“红狐狸小姐,能喝一杯吗?”
说罢就试探性地往莫黎已经空掉的杯子里倒,莫黎移开酒杯,还未拒绝,关高瀚就说,“红狐狸小姐已经喝了很多酒了,再喝下去,会醉的。”
听见这个一棍子敲不出几句话的内向男alpha阻止自己,亚伯拉罕眸色冷凛,关高瀚也不怕他,挡住他已经倾斜瓶身的红酒瓶。
两个样貌不凡的男人在跟前暗潮涌动,争风吃醋,莫黎却丝毫不在意,她坐在椅子上懒懒撑着下巴,浅褐色的双眼里是一片薄凉。
那么游离世外,那么蛊惑人心。
庆功会接近尾声,桌上已经一篇狼藉,众人也呼朋引伴准备回家,却在经过大堂时怔住了。
只见原本就富丽堂皇的大堂此刻摆满了热烈如火的红玫瑰,那些玫瑰馥郁鲜亮,娇艳欲滴,昂贵又华丽,数量太多太多,几乎让人不敢估算,只觉得好似全帝星的朱丽叶玫瑰都集聚与此。
穹顶上缀满水晶的吊灯灿烂夺目,光辉落下,又折射成了星星点点的碎光,细看之下,原来繁多的玫瑰里,缀满了无数华贵的珠宝。
突然,大堂骤暗,又被一支支点燃的烛火照得微亮,两支小提琴乐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大堂的两侧,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小提琴家拉着悠扬浪漫的歌曲。
玫瑰,珠宝,烛光,弦乐,这里美得几近梦幻。
乔书亚走到大堂中间,在那束最美最漂亮的玫瑰中间取出其中的礼盒。
他今日穿的那样隆重,私人高定的西装剪裁得当,衣料挺括,衬得他矜贵又优雅,看着莫黎单膝下跪的时候,好似一位向女皇献上忠诚的王子。
他无比认真地看向莫黎,将一颗满是爱意的心连同自己都送给她,“姐姐。”
莫黎大概有了猜测,却又怀着侥幸的心理继续呆了下去,毕竟如果乔书亚要崩剧情,他不管是当面,还是通讯,或是对着媒体都可以,并非是她装作不知道就可以的。
乔书亚没有发觉莫黎的不对,他的声音好似如往常一般清朗悦耳,但细听之下,却潜藏着几丝青涩和紧张。
他笑着说,“我在一个极其落后的村庄出生,患有精神病的母亲早死,父亲将她的死亡算在了我的头上,不仅下毒让我患上无法治愈的肢体疾病,还散步谣言让邻里视我为灾星,我的人生一直是灰色的,打骂屈辱排斥如影随形,直到十几岁的时候,我每天想的还是今天该怎么活下去,今天能不能活下去。”
“后来到了帝星,哪怕状况改变,那段岁月也依旧困着我,让我永远走不出那个垃圾星的冬余村,我曾一辈子以为自己都将这样浑浑噩噩地活下去,直到我遇到了你,我突然感受到,曾经挥之不去的阴冷已经消逝得无影无踪,我终究还是走到了阳光下。”
乔书亚说着这些苦难的过往,眼里却没有丝毫地怨怼,他已经完全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