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朦胧似幻梦,她就这样眯着眼看他——看他低垂的眼睫,清瘦的侧脸,细长的手指,还有高挺鼻尖上那层薄薄的汗,感受他指腹摩擦她皮肤的薄茧和顶在股间xue口内分身的胀热。
她莫名有些不舍,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固执的坚守,难道她所努力追求的自我只是叶公好龙吗?
谢鹤逸眉心终于还是没忍住攒起,眸子里笑意明显,“看什么?”
她浑身发烫,头抵在他肩上,两只手酥软地攀着他,“……喜欢看。”
“那就别走了,天天让你看。”他声线低沉平稳,顶弄她的节奏加快。
她喘息愈发粗重起来,神志却清醒,“不行。”
谢鹤逸并不在意,轻声笑起来,震动随即传导至两人结合处,大概是想让她将这种感觉深深刻入骨髓,水淋淋的撞击声不断加强,孟臾脑海里一片空白,眼前里只有他的影像在不断的回放,她趴在他的肩膀,重重咬了下,在他轻声吃痛中留下一圈明显的牙印——以前她偶尔也会咬他,但都有分寸,或害怕或抵抗或警告,这次则完全不同,更像是也要给他留下些什么,让他疼,让他记住这种又痛又痛快的感觉。
次日,小雪,谢鹤逸带孟臾到灵慈寺还愿。
她已经将近一整年没过来了,心境大不相同。
这里周围植物繁茂,空气比市区更清冷,从山门走进来这一路,他们两人并肩共撑一把伞。
他举着伞的手很稳,遮住了她的整个身体,而他的半边身体则暴露在外。
孟臾双手抱着他的手臂,更加依偎靠近他,空荡静寂的山道阶梯上除了她和他没有其他任何人,让她产生他们在相依为命的错觉,这个认知让她心头guntang。
孟臾穿得很厚,羽绒服帽子手套裹得严实,还不觉得有什么,进殿时,才发现谢鹤逸灰色大衣上已经满是雪色,融化后留下一层浮薄而萧瑟的水汽。
她伸手给他拍掉,轻声细语问:“冷不冷?”
“还好。”谢鹤逸低声答完,替她整理下散乱的鬓发,就去一旁找和融法师。
殿内菩萨金身巍巍,檀香沉沉,朱红色的长案上花果清供按照时令摆上了盛放的水仙花,香气袭人,两侧墙上烛火摇曳,排满了昼夜不息的长明灯。
谢鹤逸从后殿出来,孟臾默声起身,径直取来香烛交到他手中。这个时候他们之间是不需要太多言语的,凭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所需。
钟楼梵钟叩鸣,一百零八声响彻山寺庙宇,不绝如缕传至殿内。
佛说,众生皆苦,能在钟声里暂时息苦。
孟臾将眸光定在谢鹤逸整齐的鬓角上,静静站在一旁等待。
他双手合十,双眸轻阖,跪坐佛前,不知所求为何?
最后一声钟鸣落下,谢鹤逸睁开眼睛,从明黄色蒲团上起身,握住她的手,垂眸低声说:“孟臾,你曾经问过我把你当什么,当时我……没有回答你,现在我想告诉你,我把你当成——我的女儿,我的meimei,我的爱人,以后,我还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妻子。你……愿意吗?”
她八岁时,就被宿命送到他身边。冥冥之中,他们受业力牵引,缠缚,历经百千劫数,时至今日,最初挡灾一说的真假不论,他已全然接受。
他看着她长大,从小荷才露尖尖角到亭亭玉立的菡萏,说不清何时,竟生出了采撷的念头——他不再伪饰,直面内心深处龌龊的不堪,将过往漫长岁月中难以启齿的复杂情愫和罪孽在菩萨前彻底剖白,虔诚地向她皈依。
一切水到渠成,孟臾微笑着望向他,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点点头,“我愿意。”
看着她眸中盛满的水光和瞬间红透的眼眶,满目皆慈悲,这一刻,谢鹤逸只觉内心达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原来,神佛前不是他所求的终点,她的怀抱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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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到这里就很好啦,二哥的心路不能再剖析了,咱们点到即止好吧
非要再写完结章是我对妹宝的私心,虽然不舍,但是确实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谢谢陪伴[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