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应该是我三舅的相好女子!”金哥人小鬼大地说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那你见过三舅的相好女子吗?”
“我没见过。”金哥摇摇头道,“三舅说他也不知道刻的是谁?可能刻的是我娘亲,但是我看了,一点都不像,所以应该是他相好的女子。”
“金哥!”耶律南仙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了决心说道,“下次等你三舅把这个头像刻好了后,找个机会带出来,给姑姑瞧一瞧如何?”
“姑姑你要瞧这个干什么?”
“姑姑好奇啊!而且,你也知道,你三舅现在很多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也许他刻出来的人会是我认识的,我也可以帮助他想起来呢?”
“好咧!不过,要是被三舅发现了,他若骂我,姑姑你得帮我啊!”
和金哥说完了话,耶律南仙却是去找了耶律宁。
如今,距离耶律宁当初将徐三、也就是秦刚带回来已经快四个月了,刚回来的时候,上京城还有着一年中难得的暑意,但是到了眼下,却已经是落过了两场不大不小的雪了。
耶律南仙先是说了刚才金哥提到的事情:“兄长,徐三他刻这个木人的事情已经有了快一个月了,金哥说今天已经能够看出大致的样子,并肯定不是他的娘亲。你觉得会是谁呢?”
“你觉得会是谁?”
“唉!必定是他心中念念不忘的那一位吧?”南仙和哥哥其实都明白他们所指的会是谁。
“其实也不必担心!”耶律宁淡定地说道,“无论如何,他都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我把他带回来的路上就想明白了:他若能恢复记忆,到时候想做什么事,只要是我耶律宁能够做到的,我必然去帮助他去实现!但是他若不能恢复记忆,我看看南朝那帮对他忘恩负义的皇帝臣子们,真的也没有让他回去的必要。所以,不如一同帮他忘却掉那些烦心扰人的事情,在我们大辽,有我的照顾,必以脂给他一片施展才华与抱负的天地!”
耶律宁再看了看自己的妹妹,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你向皇帝请求守孝之时,我就明白了你的心思。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还能怎么办呢?但凡有一点机会,我必然会为你争取。眼下这个机会就在我们身边,只是最终的成败还是攥在老天的手里。还有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你的孝期即满,他也必然会在我的助力下在大辽朝堂上崭露头角!届时,如若老天真的让他无法忆起任何往事,为兄便就为你请求皇帝取消你与西夏国主的婚约,再亲自代你向他提亲!”
“兄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何时提出过这样的要求?”耶律南仙听得芳心乱跳、满脸通红,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是吗?那就是为兄想多了吗?好好好,那在一年之后,我就麻烦一点,另外再为徐三兄弟再去选一门好女子如何?”耶律宁捉狭般地笑道。
“兄长!”耶律南仙气恼不已,却是跺脚扭头而去。
但是,没等一会儿,她又旋风般地跑回来,气鼓鼓地对着哥哥说道:“兄长可是你说的,一年之后,为我请旨取消婚约,再为我去提亲!可不许你反悔!”
说完,不待耶律宁再说些什么,竟又是一阵风地跑开了去。
耶律宁却是更开心地放声大笑不已。
随后,耶律宁来到了徐三的院落。后者赶紧过来见礼,却被他摆手制止,并道:
“贤弟的身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多谢王爷的照料,早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今日朝堂议事,西边的阻卜人耶睹刮部起兵叛乱。这些阻卜人在先帝的时候被朝廷大军打服了才十几年,现在又不老实了。只可惜眼下朝堂众人,要么目光短浅,认为阻卜人难成气候而建议不必理会;要么都是贪生怕死之辈,虽然赞成平叛但却无人愿意领兵。本王实在看不起这帮人,便站出来接下了这件事。只是缺少一个内能谋事、外能带军的幕僚之人,眼下却是属意贤弟,不知你是否愿意与本王一同出征?”
徐三听了后,却无一点犹豫地抱拳拱手道:“徐某蒙王爷收留,一直无可报答的机会。若是此行能够用得上徐某的话,自当于王爷鞍前马后效命听用。”
“哈哈,本王此次出征得你所助,必当凯旋。贤弟此前未有军功,暂且委屈在本王帐中做个挞马【注:辽人军队中的扈从官名】,只要能够打了胜仗立下军功,即刻为你授官加赏!”
耶律宁走之前,却是斜眼看了看放在桌案上的刻刀及那只快成形的木像,心中不由地一动,问道:“贤弟这是雕的什么?”
“哦!应该是我的一个故人吧!一直在记忆中,却怎么也想不起。闲着没事,就把她雕了出来!想着多看看,也许能够想得起来!”徐三一边说着,一边将这快雕完的人像递了过来。
耶律宁一瞥,心中便是一个咯噔,虽然雕像只是大致成型,但他却是一眼认出,这雕的分明就是他在天津寨见过的李清照模样。再看看徐三现在满怀希望地看着他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本王也是看不出来。不过你放心,待你刻完之后,本王可以帮你留心,看看有没有与这相似之人。”
说完拍了拍徐三的肩膀,出去的时候却在心里说:“为了我家的那个妹子,我可千万不能放你回南边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