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你本来的状态就好。我相信,外公和舅舅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过了半晌,只听傅容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她感慨:“静仪,你长大了。”
黑暗中,白静仪微微一怔。
“你长大了”这四个字,在家里出事之后,白静仪不记得傅容对她说过多少次。
在她为了保护傅容而与上门要债的闲散人员周旋时,在她为了早点还上欠债一天打三份工时,在傅容被确诊为慢性绝症而她坚持不放弃时……
从前听见这四个字时,心里漫起的是苦涩、是难言,而此时此刻,却只有幸福。
……
第二天一早,孟家父子与周幸川就从市区赶来疗养院。一家人简单用过早餐后,便驱车前往机场。
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孟老先生的私人飞机在京市机场落地。
傅容的状态当真比从前好了许多,坐在轮椅上被孟广寻从飞机上推下来时,仍旧精神不错。
直到抵达孟氏庄园后,她脸上才显出几分疲惫。
白静仪于是先陪她到房间小睡了一会。等到傅容醒来,一家人聚在一起吃过午饭后,才开始四处走动参观。
周幸川在孟氏庄园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便提出告辞。
孟老先生巴不得他早点走。周幸川在这里,分去了白静仪和傅容一半的注意力。孟老先生早就觉得他碍眼了。
孟广寻倒是象征性地挽留了两句,为此还被孟老先生瞪了几眼。
白静仪自然是不走的。她最近没有接工作,工作室那边又全都忙完了,暂时没什么需要操心的事,正好可以心无旁骛地陪傅容一段时间。
刚刚入住孟氏庄园的傅容,显然也很需要她在身边。
这一待,就是大半个月。
两周多快三周的时间里,一直都孤身一人的周幸川有多煎熬,白静仪是一点也不知道。
对她来说,这段家人都陪伴在身边的日子简直过得飞快,好像不过是几次眨眼、打了几个盹儿,就到了孟老先生举办认亲宴会的日子。
周幸川是提前一晚过来的。再次见面,白静仪差点被他眼眸里深藏的思念烫到。
她悄悄撇开视线,有些心虚地不敢看周幸川。
好不容易捱到了休息时间,两人终于可以回房独处。
伴随着“咔哒”一声锁响,房门刚一关上,周幸川就迫不及待地将白静仪抵在门后。
怕弄疼白静仪,他的手还贴心护住了白静仪的后背。
被他富有侵略性的目光注视着,白静仪觉得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有了温度,正要一点点烧起来,将她融化在周幸川怀里。
她能感觉到,周幸川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而她却不敢抬头看周幸川一眼。
在这种紧张与期待里,属于周幸川的熟悉气息,一点点逼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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