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幸川洗过手,从卫生间出来,回答白静仪的问题:“晚上八点的航班。”
白静仪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那你还能睡两个小时左右。”
周幸川脱下外衣,坐到床上,眼巴巴地看白静仪:“你不歇一会儿吗?”
白静仪本来想歪在沙发上看会儿手机,可是见到周幸川那委屈可怜的样子,手里的手机顿时就变得不好玩了。
“唔,确实有点累了。那我也休息一下吧。”
两人肩并肩躺在床上,周幸川试探着去拉白静仪的手:“我可以抱着你吗?”
白静仪干脆转过身来,主动靠近周幸川,拿起他一只手搭在自己腰上。
这样一来,两个人的姿势就变成了相拥而卧。
怀里抱着日思夜想了两天的人,周幸川心满意足,忍不住用下巴蹭了蹭白静仪毛茸茸的发顶。
白静仪抬手在他后背像哄小孩儿那样拍了两下:“快睡吧,我在这儿呢。”
昨天夜里几乎没怎么睡,今天一大早又开车到孟氏庄园去找白静仪,之后又到鸿福寺逛了一圈——就是铁打的人,也该累了。
周幸川闭上眼睛,感受着怀里白静仪的温度和心跳,呼吸一点点变得绵长。
就在他快要睡着时,白静仪忍不住动了动。
周幸川立马睁开眼睛看她,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打扰到周幸川睡觉,白静仪有点不好意思,但她实在受不了了:“对不起,这个姿势让我有点呼吸不过来。”
白静仪说着,在周幸川怀里翻了个身,变成背对着他的姿势。
怀里始终是满满当当的,周幸川的睡意便没有彻底消散。
白静仪的轮廓在他眼里渐渐变得模糊,他低头靠近,凑在白静仪发上吻了一下,意识不是很清醒地小声道:“好困啊,我先睡了,老婆……”
白静仪身体一僵,一动也不敢动。
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两只耳朵都在发烫,脸颊也有烧起来的迹象。
从周幸川口中说出来的那两个字,杀伤力实在太大。尤其周幸川还意识朦胧,嗓音沙哑……
如果刚刚她是和周幸川面对面,受到的冲击肯定更大。
白静仪不敢再回想了。她抬手拍了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听着身后不断传来的均匀悠长的呼吸声,感受着隔着胸腔的有力心跳,一阵困意也逐渐漫过白静仪。
确认已经定好了闹钟,她头一沉,也睡了过去。
……
白静仪是被一阵狗叫声吵醒的。
大型犬的吠叫声极具穿透力,哪怕房间在八楼,又关着窗户,也听得清清楚楚。
睡意还未完全消退,白静仪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把眼睛睁开一道缝隙。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外照进来的暮色天光,光线昏暗。
脑子好似一团浆糊,丢失了思考的能力。白静仪完全是依靠本能拿起了手机,点亮屏幕查看时间。
17:59,距离她制定的闹钟还有十六分钟。
于是白静仪又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还有十六分钟呢,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她心里如是想着。
正要再度陷入黑沉梦乡之际,卫生间处传来的响动令白静仪精神一振。
把手背过去摸摸身后的床铺,空的,冷的,不知道周幸川已经起床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