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韵脸上有一丝努力遮掩的慌乱:“没关系,你有事就去忙吧。”
向南忆看着她:“你好好休息。”
顾韵连忙“哎”了两声。
从溪城过去到王绮波所在的医院,需要大约三小时。
陈牧正好也接到了通知,两人找地方碰头一起前往。
“老太太这身子是每况愈下啊,前阵子还听雅丽说她吃不下东西,今天就脑梗住院了。”
车子开的要飞起,向南忆拽住车顶的把手说:“年纪大了,各种毛病就都找上来了,老太太已经八十多了。”
陈牧感叹:“所以说人真是老不得,像我们这样的还算是好的,一个电话就一堆人往上凑,你看社会新闻爆出来的那些老人,生养的子女会去管的没几个,反而把那些宠物猫狗当宝贝,真是有病。”
向南忆:“是福是祸都是命。”
他们赶到时已经傍晚,老太太躺床上在输液,这会精神状态看着还可以,边上坐着几个长辈,正在商议晚上谁陪床以及请护工的问题。
向南忆和陈牧稍微呆了会,便提前退出来。
陈牧借机回了自己这边的家,向南忆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回了王绮波住的地方。
一套白色小洋楼,门前有个巨大的庭院,边上是条小河,紧挨着建了一座木制的亭子,顶端爬满藤草,开着点点白色的小花,底下是休闲桌椅,不常用,又经常落满花叶,几乎已经是废置了。
这边属于乡下,边上往来车辆不多,又临河,环境甚是清幽,适合养生养老。
王绮波这几年陪着老太太一直住在这边。
晚上八点左右,王绮波回来了,她眉心微蹙,微显疲态,换了鞋后缓步上楼,去了一趟向南忆的卧房。
房门没关,里面透着光亮,显然是知道她会过来,特意留着门。
“还没休息?”王绮波走进去,跟向南忆平淡的目光对上,微微笑了一下,“最近工作还忙吗?我听你舅舅说你好像跟陈牧一起在负责新区块,地点还在溪城?”
向南忆靠床坐着,手上握着一本书,这会合上放到一旁,应了声说:“不至于特别忙,还能应付。”
“要在那边呆多久?”
“不好说,应该不会短,那边业务在开拓,没稳定前不会有调动。”向南忆停顿了下,“外婆是今天发病的?”
“凌晨的时候,这次挺严重,幸亏我睡眠浅听到动静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王绮波叹了口气,“人就是不经老啊,真是眼睁睁看着你外婆垮下来的。”
向南忆“唔”了一声:“人生常态,大家都一样。”
静了一瞬,王绮波似想到什么又说:“几个孩子里面就你还没个安定,老太太时常念叨着,你自己多上点心,最好是让她在世时能见到你安稳成家,算是达成夙愿,这也是个要紧事。”
这是催婚了。
类似话语王绮波早之前也曾提过一次,向南忆没给反应。
这回借着老人生病,再一次开口,并且温柔中夹杂了一丝逼迫,有点着急了的意思。
向南忆四两拨千斤:“这种事看缘分,缘分来了说不定明天就给你抱个孙子。”
王绮波:“又胡说,我是不急,你外婆急,老人家思想守旧,来回就那么几句儿孙满堂,你看雅丽结婚两年还没个孩子,你又一直单着,她自然心里就隔着事了。”
这纯粹就是扔锅。
王绮波想要向南忆定下来这事,除去向南忆本身已经到年纪,还有便是这次工作调动到溪城。
溪城于王绮波来说就像一根卡喉咙的鱼刺,不注意它时还好,一旦想起那么一点就针扎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