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区别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在发生了那样动荡的事件后,再想保持初心真的难过登天。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心中煎熬无人可诉,除了夜间与自己自说自话,再没别的渠道可以去抒发。
他同样很痛苦,顾韵于他而言是最重的毒药,令人畏惧,又莫名的吸引人想靠近。
该怎么做?没人能给他指一条明路。
而顾韵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那一次的旅行地,他们游山玩水尝遍了这一生最后的快乐,车祸一如预料的到来。
不能走这条路!
顾韵心中有个声音不停撕声呐喊着,然而就像有两个灵魂一样,她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年轻人开开心心的上了回家的路。
说笑的后一秒,连环车祸到来。
车厢内的顾韵这一次猛地扑向了向南忆,死命将他抱住,手脚并用的往自己这边拖。
画面一转到了医院,狭长阴冷的走廊,顾韵宛如掉入冰窟一样的站在那里,身上血迹干涸,面如纸糊。
她的面前站在近乎崩溃一线的王绮波,这个记忆中温婉的女人,因着自己孩子陷入危难而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凌厉。
“你一向贪玩,年纪小的时候不懂事也理解,现在呢?你明知道阿忆工作的特殊性,连轴转好多天终于可以歇口气,却非要缠着他出门,借着他对你来者不拒的纵容就随意放肆。你有认真为他考虑过吗?你让他如何在这个新的任职环境自处?而现在你又要如何赔偿他即将失去的医生生涯?“
句句诛心,字字要命。
顾韵被王绮波说的抬不起头来,身子微微发颤,近乎要昏死过去。
王绮波看着眼前这个任性妄为的女孩子,终于有了一丝疲累的厌烦,然而她的身后还有她的儿子——向南忆。
之子莫若母,在向南忆平稳乏味的生活中,顾韵是一剂兴奋剂,能给他带去活着的魅力。
向南忆不能没有她,今天以后更加不能。
王绮波撇开头,看着幽深的走廊尽头,冷淡的下令:“内疚吗?那就用你的下辈子来补偿吧,好好伺候他,毕竟都是你害的。“
这句话就像一道枷锁,将顾韵牢牢的给捆在了情感牢狱中。
不过顾韵丝毫不觉得难受,这是她该做的,必须做的,并且是心甘情愿做的。
顾韵睁眼,整个人还陷在梦中情绪里,眸底是化不开的缠绵情绪,如一团晨间浓雾,叫人看不清。
对上向南忆探寻的视线,突然就跟梦里浑身浴血的男人对上,顾韵满是眷恋的唤了声:“南忆。“
向南忆一愣,行将断气的心脏突然被霍开了一道口子,猛地灌入新鲜血液,疯狂跳动起来。
他深深的看着顾韵,被她这一股原本隐藏的很好,突然不小心泄露的浓密感情所撩的热血沸腾。
不是自作多情,是双向奔赴。
顾韵的神识缓缓从梦中抽离,反应过来是在什么地方后,内心由衷升起一道无法言说的失落。
她狼狈的抠了抠额角:“不好意思,我……“
向南忆这时突然倾身过去,掰过她的下巴,轻轻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