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无言,居然找不出合适的话题来。
“你把它放门口了?”还是向南忆先打破的沉默,语气冷冷淡淡,没话找话的样子。
顾韵顺着杆子往下爬:“在给它找箱子搭狗窝,放门边上了。”
“狗太小了,深夜气温低,容易感冒。”向南忆又看向顾韵,“我建议你把它放屋子里。”
顾韵低头看了眼被粗暴提着,缩着头,四脚朝外,尾巴尖搭在肚子上,一动不动的狗子,惊讶的说:“狗还能感冒的?”
“你当它是死的?”
“……”顾韵换了只手提,干笑了下,“那行,我给它放屋里。”
又静了几秒,顾韵后知后觉的发出邀请:“难得过来,进来坐坐?”
向南忆拒绝的干净利落:“不了,我还有事。”
他朝自家老房子投去一眼,今晚之行就差临门一脚而夭折,但好像也不觉得可惜。
又冲顾韵微一点头,就转身朝外走去。
颀长的身影如深冬里的一抹暖阳,直直的劈进这条幽深的小巷,又稍纵即逝。
顾韵抬头看天,夜幕下找不出几点闪光的星子,凉风徐徐而过,吹出几丝几缕的寂寥来。
你看没有什么是不会变的,多年前还棋布星陈的夜空,都冷清了下来。
后面几天顾韵就跟这狗相依为命了,白天庸碌上班,晚上就来收拾这玩意,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让她闲下来,发现这样也不错,时间过得前所未有的快。
又一周,顾韵带它去拆了石膏,又给它洗了澡。
小土狗变得又香又干净,稍微养眼了一些。
给它打针的医生路过,伸手戳了下它的脑袋,玩笑了句:“呦,变小帅哥了哦。”
地上蹲着一只刚美完容的公博美,白色的狗毛蓬松的跟棉花糖一样,包裹着整个狗身,是个移动棉花糖,闻言汪了两声,随后被它主人踹了一脚。
前台小姑娘说:“它有名字了吗?我给它做登记。”
“土豆。”顾韵摸着它软滑的狗毛,“长得像土豆,就叫土豆了,省事。”
对方冲她笑了下,对于狗名来的如此粗暴并不发表意见。
这天顾韵并没有见到向南忆,那间办公室亮着灯,但空空荡荡。
顾韵想问,可看着正在认真输资料的小姑娘,最后还是作罢。
过好自己眼下的生活再说吧,一个已婚妇女,家庭纷乱还没理清,瞎掺和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过去的人一个都不碰见才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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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城近几年发展非常快,大片工业区拔地而起,众多企业项目入驻,厂房一排连着一排的建着,重工车大蜗牛一样在这斑驳的土地上来回移动。
陈牧在尘土飞扬的路牙子旁停了车,下来时正巧一辆水泥车经过,顿时吃了一嘴的灰。
他“呸”了两声,抬头看大门里还在打地基的未来厂房:“阿忆,我他妈要在这破烂地上待多久?”
向南忆甩上副驾驶的门:“少说半年总要的。”
“完犊子了,我还打算今年生儿子的,这半年下去,别说儿子,我连老婆都抱不到了。你也知道我老婆那个人的脾气,我这生怕距离一远,时间一久,再回去的时候就不让我上床了。”他从口袋掏出一包烟,眉头深锁抽了一根出来点上,开始在那当吐烟机器。
现在时间是上午十点左右,日头高照,工地器械声此起彼伏,空气中有种特别干燥的味道。
向南忆没理他那没脑子的话,只说:“来接应的人呢?说好的是不是十点?”
陈牧“嗯”了声,索然无味的又抽了两口便掐了,掏出手机给人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