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洗完,穿着睡裙在镜边吹头发时,有人敲两下门,“洗好了吗?”
孟葭调小了风档,扬声道,“没呢。”
但钟漱石置若罔闻地推门进来。
她举着吹风机,诧异地看他,“hello?我说的是没好。”
钟漱石说,“我就走个程序,你好不好的,都得进来。”
万一她要是没穿好衣服呢?老流氓,还把这种话说的大义凛然。
他把水杯塞到她手中,“泡完澡口干,怎么样也先把水喝了。”
孟葭端起来看,杯子里的水被泡的暗红,她问,“这什么?”
“参茶,补气的。”
“喔。”
孟葭乖乖喝了一口。
钟漱石已经摁开吹风机,站在她后面,替她把剩下的发尾吹干。
光洁的镜子里,刻画出一个神情专注的他,捧起一束头发,来回的吹。
孟葭抿嘴笑了下,又想起在车上的那个问题,竟然才意识到,被他七拐八弯的给岔开了。
她放下杯子,“你手法怪熟练的,很会嘛,以前给别人吹过?”
钟漱石受了屈似的,跟镜中人对视一眼,“小朋友记性不大好啊。”
孟葭想了一会儿,忘了,住院的时候,给她吹过不止一次。
“那更以前呢?”
她穷追猛打,甚至转过了身,一双眼睛盯住他。
他放下吹风机,认真地回想,“更以前的话,那就是”
孟葭紧逼着他问,“谁?”
一只手已经掐到了他的腰上。
要是又胡说八道,孟葭真会揪下去。
钟漱石托起她,把人抱到洗手台上坐着,“我招,我招。”
孟葭勾着他脖子,“是你前女友对不对,留学认识的?”
毕竟她认识他这么久了,在北京城里,没见他身边有什么女人。
钟漱石竟然点了下头,“claudia倒没你那么难伺候,每次洗完,我都把它往烘干机里一赶。”
神他么烘干机。
孟葭白了他一眼,连他养的是猫还是狗,都没心情问了。
后来她回忆过这个夜晚,当她也已经,站在异国的土地上时。
孟葭想,自己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一定要对这个,说与不说,答案都无从更改的问题,紧追不舍呢?
不过是想要一点公平,在恋爱瘾上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