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道:“太多了,怕是抄不完。”
秦兰月笑道:“无妨,今日抄不完,你明儿一早再过来就是了,加点劲,年前总能写得完。不在快,要在诚心,抄写的时候,你可千万注意,莫生妄念,心要诚善。”
一边说,一边还不忘故意训诫几句。
说完她就由下人扶着,款款摆摆地去了内间。
秦兰月一走,吴妈就催促沈云西快些去抄书。
沈云西在案边坐下,她没打开经书,一手支着头,一手捏着笔,发了半天呆,才在纸面上随意地点点画画。
内室里秦兰月由绿芯伏侍净手后,坐在床沿边继续给她未出世的孩子绣小肚兜。
绿芯欲言又止,“夫人今天叫她过来,可是因为听了昨日三夫人在云上院歇息的消息?“
秦兰月哧笑一声,“想什么呢,你当我为这个不高兴,还是以为我仍惦记卫邵?他有什么值得惦念的。你也是个糊涂的。我得闲了找点乐子,还需要理由不成。”
冬日里本就没有什么得趣儿的东西可赏玩,她又身子重,怕出事,这段时日连门都不大出了,更是烦闷。自然就想找人来解闷儿。
这府里能给她解闷儿的还能有谁?
当然是沈云西。
死对头不高兴,她就高兴。别说,见过沈云西后,她现下心情还真是畅快了不少。
听了秦兰月的话,绿芯松了松气,“原是如此。”
又道:“三夫人昨夜肯到云上院去,估摸是想通了,只怕以后三房要和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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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兰月嗤地说道:“她想通了有什么用,她想通了,卫邵就会和她好好过日子?你还真当她人见人爱了,世上所有男人都得拜在她的石榴裙下。她想通了才好。”
沈云西要真对卫邵动了意,那才是好戏真正开场的时候。
卫邵这人是何等冷心冷肺,她上辈子是亲身体验过的!
她自己淋过雨,也想把别人的伞扯烂,尤其是死对头的伞。
沈云西如果重蹈她上一世的覆辙,那才叫大快人心呢!
绿芯笑道:“倒是奴婢想差了。”
在里头坐了会儿,下人传报管家来了,秦兰月便又去了外头。
过几日就是除夕,府中事务繁杂,她又不乐意将管家权分给大夫人二夫人两个儿媳,是以大大小小的安排都得她一个人拿主意。
半天下来,正院里管事婆子仆妇小厮来来往往,没个停的时候。
秦兰月忙着庶务,乏累了便往书案边看,见沈云西专心低头写字抄书,心头又舒坦了,她又有劲儿了!
死对头的苦难,就是她的快乐!就这么简单!
另一头的卫芩和沈云西分开后出了府门,径直往西城吕太傅府参加吕太傅孙女吕施的生辰小宴,路过书铺时,指使婢女燕儿去买几本新出的话本子,好备着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