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浮白订的套房确实是大,大到超过向芋的想象,客厅宽敞得能养匹马。
房间门被他刷卡打开,满室沉香,她却站在门口踌躇。
靳浮白把卡往桌面上随便一丢,看她一眼:“怎么?不敢进?”
向芋点头,非常认真地问:“这间房要多少钱?”
这话逗笑了面前的男人,他拧开一瓶玻璃瓶的山泉水:“还真打算给我?”
他可能出手阔绰惯了,并不觉得让出一间卧室给人住是什么值得算计的事情。
就像他那件五位数的衬衫,也是说不要就不要了。
但对向芋来说,他毕竟是个不算熟的人,让人帮忙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再不把该付的钱算清楚,总觉得是欠人家的。
大概是向芋的表情看起来太过纠结,靳浮白喝掉半瓶山泉水后,不得不解释一句:“这酒店我住着不花钱,AA来算,你也不需要花钱。”
说完他递给向芋一瓶山泉水。
向芋刚拧开瓶盖,靳浮白却恶劣地开玩笑:“喝水还是要收费的。”
“我是给你开的。”向芋把水塞回靳浮白手里,动作干脆利落,惹得他笑了半天。
很奇怪,有些人认识几年,其实说过的话寥寥无几。
也有些人,只见过一面,却总有似曾相识的熟悉。
楼下是宽敞明亮的客厅,楼上几间都是卧室。
靳浮白抬手一指:“喜欢哪一间,自己挑。”
这场暴雨持续了几天,航班信息总有更改,有时候上午打电话给机场,说是晚上可以正常起飞,晚上时这趟航班又延误。
几天里向芋都和靳浮白住在同一个套房,套房实在够大,两人偶尔一起吃饭,其他时间很少碰面。
靳浮白也是准备回帝都,有时候会和向芋分享航班信息。
这天上午,靳浮白敲响向芋卧室的门。
里面的人应了一声,却隔了一会儿才来开门,开门时还一连串地说着:“你等等我等等我呀,我这局马上打完。”
靳浮白对女人很少有耐心。
但向芋和他周围出现的女人不太一样,她不是千篇一律的锥子脸,也没化妆打扮。头上箍着个带了兔耳朵的白色发带,素着一张脸,居然打开门时目光仍紧盯着屏幕,有种对他视而不见的淡定。
这几天里向芋大多数时间都在打游戏,一个大学毕业生,走出校园时居然没有那种“证书我有,世界在手”的白日梦想,生活得十分不积极。
咸鱼得彻底,倒也没有那些和能力不匹配的野心。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靳浮白对她的兴趣一直不减,也就萌生出一些耐心,靠在门边等她。
“啊!”
向芋惊叹了一声,屏幕里的贪吃蛇撞在自己尾巴上,GAMEOVER。
她收敛了满脸可惜,看向靳浮白:“是有空余房间了么?”
靳浮白晃了晃手机:“打过电话,明早的航班能正常起飞。”
“不会又延误?”
靳浮白说不会,他说今天下午开始长沙所在的这片区域就不会降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