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血腥和阴谋仿佛还在眼前,现实也从来都不是演电视剧,随随便便就能成功,陈家断了他的人脉,连原始资本都是他一点一点拼出来的,更何况他一个后生,在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奸巨猾面前,要有多少胆识和魄力,才能杀出这样一条血路。
李夏明难以感同身受。
“前两年他还差点丢了命。”
一记彻底的闷雷砸向她,司嘉愣住,嗓子发涩得无以复加:“……出什么事了?”
“因为一块地皮,被人阴了,”李夏明现在想起那些臭不要脸的杂碎还是气得牙痒,“那些老畜生以前都是靠在道上混发家的,手里就没干净的,迟哥挡了他们的财路,搞不过就想毁了他。”
毕竟死人才不会去争。
时钟滴答地走着,司嘉沉默了很久,指甲掐进掌心,痛觉细密,却都不及心脏万分之一。
李夏明也同样没说话,直到半晌后,他缓缓开口:“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你。”
一个字,又像盆冷水,把司嘉从头浇到脚。
是啊,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北海科技也不会无缘无故突然撤资。
话堵在嗓子口,司嘉还没来得及说话,房门突然咔嚓一声被人推开。
陈迟颂按着手背拔了针的棉球,视线扫到走廊上的两人时,有短暂的怔愣,然后看向李夏明,声音很淡很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发个热而已,弄得兴师动众?”
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司嘉。
司嘉抬头,眼眶泛着红,他又怔了下。
而后眉头下意识地皱起来,“哭什么,还没死呢。”
顿两秒,他重新看向李夏明,“你跟她说什么了?”
李夏明立马摆手,嘴上说着没什么,同时见他这副样子也知道他是不会安分在医院住着了,撂下一句我去办出院手续,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这一寸空间里只剩下司嘉和陈迟颂两个人。
陈迟颂眉眼间还带着高烧刚退的病态,居高临下地看她,“不走?”
司嘉起身,跟着他下楼,到五楼的时候他拐去陈轶平的病房看了眼,葛虹在陪,知道他身体不舒服,就赶他回去休息。
陈迟颂那辆车从下午就停在医院楼底,李夏明闻讯是开了自己的车过来的,他一瞧这形势,想让司嘉送陈迟颂回去。
但司嘉还没出声,陈迟颂就先截了她的话头,对李夏明说:“行了,人是你喊来的,你负责把她送回去,我自己能开回去。”
李夏明皱眉,“你生着病开个屁车啊?”
陈迟颂睨他一眼。
司嘉在这时淡声开口:“我送你回家。”
陈迟颂把目光挪回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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