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孙二的老婆压根没见过孙二动刀子的战斗力,这也是之前不让去的原因,结果现在发现,自家老公比她当年见到的时候还要猛,单枪匹马干死了郡尉,那可是一大群人保护着的大官,结果说打死就打死,这简直是太猛了。
更重要的是身上都没怎么受伤,除了被箭矢带了几条口子,回来都结疤了那种,所以孙二老婆老兴奋了,开始上下捏捏捏。
“收拾收拾,趁现在离开河间。”孙二将自己老婆的手抓住,省的对方又兴奋的忘了大正事。
“噢。”孙二老婆这个时候当然不怕了,但孙二怕啊,赶紧带着自己的老婆头也不回的往出跑。
家业不要了,赶紧往清河的岳父家里跑,头脑一热,居然直接干死了郡尉,我真的是飘了,希望我杀郭端没杀错,这要是因为这事被流放,那就亏大了。
孙二跑出去没多久,郡中被郭端,韩宣串联的官僚就收到了最新的消息,他们的两大头领,在一天之内全死了。
如果说韩宣的死,代表着官僚结构的瓦解,那么郭端的死,意味着维护这个组织的武力都崩塌了。
在今天之前,这些人认为的严密覆盖整个河间的弥天大网,根本不会有任何人能突破,结果就在今天,区区不到十个老兵,以暴力撕碎了这一层他们认为坚韧到无可匹敌的弥天大网。
这一刻原本被利益冲昏头脑的官僚,陡然认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他们从一开始就根本不算什么,掌握着军事实力,可能会因为经济而受到束缚,但只有经济实力,而没有军事实力的话,一切都是虚幻,而他们曾经有的一切,只不过是有人给他们编织出来的幻想而已。
这种恐怖的事实摆在这些人的面前,让这些人皆是陷入了惶恐之中,但更惶恐的事情还在眼前,那就是刘备抵达南皮的消息,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来不及去粉饰太平了。
“我们该怎么办?”河间的官僚重新聚集起来,这些人这个时候都已经彻底慌了,他们突然认识到在刘备亲自掀桌子的情况下,他们到底是有多么的脆弱,沙雕?抱歉,不配,他们甚至是能说是砂砾。
“我就说过,不能这么干。”弓高县令抹着额头的冷汗说道,他现在只想退出,不退出肯定死,退出了可能还会死,但至少不会祸及家人,将这些人全部卖掉的话,他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易县县令铁青着脸说道,“当初郭端说的那么好听,我们配合他做好了一切,结果现在呢?他死了,就那么简单的死在了一个泥腿子手上,他干什么吃的?”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对抗,还是?”文宣县令咬牙说道,他的罪行并不小,光是侵占本土田产,弄虚作假,更改税率就足够他死十次了。
“我们试试发动地方百姓去请愿。”中水县令深吸了一口气。
文宣县令听到这话已经面色涨红,这种事情他做不到,想要发动百姓至少百姓要愿意被发动。
不是所有的县令都和中水县令一样,对方虽说同样做到的一手遮天,但他并没有违法,撑死算是乱纪,但中水县令有实际的政绩,他将中水一县硬生生从贫困县带到富裕县,而且陈曦所要求的教育,卫生,商业等等,中水县令已经尽可能的做到最好。
这人倒向河间太守的原因就一个,他一个中下层官僚没资格上计,都是由郡中管理,又没办法越级,想要升官,继续向上爬,要么送走河间太守,要么让河间太守举荐自己。
然而河间郡守不想走,想要在本地称王称霸,那中水县令就只能自个离开,而河间郡守不给批示,中水县令刘劭除非辞职,这就是一个死循环,所以刘邵想要升官只能倒向河间郡守。
只不过刘劭这个人很有操守,而且能力也不错,所以倒向归倒向了,但你下达的命令我阳奉阴违,看着怎么顺手怎么干就是了,实在不行就是拖着,反正只要有希望就虚与委蛇,一切以升官为核心。
可从法理上,刘劭这个人绝对属于从贼的骨干。
刘劭的提议,让在场的县令和郡丞皆是陷入了某种思考之中。
当然隐约之间也有人对刘劭面露杀意,对此刘邵不置可否,既然郡中老兵组队连郡守和都尉在有那么多人护卫的情况下都能杀死,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