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威胁地挥挥拳头,看她往后躲,恶意地笑笑:“牙尖嘴利。将来有你受罪的时候。下次再管我的事儿,小心我和上次一样踢断你的脚腕。”
当哥哥的,打妹妹,他还有脸了?
孔母连忙将两人拉开,二儿子骂骂咧咧地回屋补觉去了,三闺女又裹上头巾了。
“去哪儿呀?这几天出阳了,小心晒黑。”
孔三娘:“雨过了山上出菌子,我去看看。”
眼底浮起一团希望,她要为自己博另一条出路。
——
清寒晨间,有轻淡雾气在身周浮动,西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下桥,循着那日的路径,明明才第二次走这条路,却像是走过千百遍一般熟稔。
她的心是忐忑的,为自己的大胆。
可脚步却没有过半分迟疑,究竟是刘家定亲给她在后给她的推力亦或是因为归处是那人而生出的勇气。
她辨别不明。
很快,那面青布白字的幡子就映入视线。
现下没有客人,那摊位上只有他在。
依旧是那件黑色的系带褡衣。
人还是如冷霜一般的白。
他立于长桌前,修长分明的手掌从一旁的木盆中掬起一捧清水。
水滴落在锋利刀尖,有锵然铁器声。
越近,更分明地看清他的模样。
在这天光未亮,一片青蓝中,他是一种冷寂的俊美。
眸光低垂,眉宇间像是被雾气拢上了湿意,看得她有种从怀中拿出手绢为他擦拭的冲动。
到了跟前。
她轻轻嗯哼一下,可对方依旧保持着磨刀的动作,没分给她半点留意。
她大着胆子开口:“他们说你克死了三任妻,后半生注定孤寡。”
锵然声一顿,撒墨一般的眸光终于看向她了。
惊讶冲淡他眉间的冷意。
孔三娘憋着一口气,“我不怕死。你明日能来下聘吗?”
说完这句话后,便抬眼直直撞进他视线中。
等一个回答。
长街人语渺渺,都与他们无关。
她的眼神是清澈的,有神的,无一息不在彰明一件事:我想嫁给你,可以吗?
男人凝视她
启唇,声音笃定又温和:“求之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放男主
屠夫锅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