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非是大行皇帝嫡子,既然他品行不端,德不配位,便应当立大行皇帝的嫡子。”
大行皇帝的那位嫡长子,今年才十岁左右。
林昭看向齐师道,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师叔,你我今日之事,虽然是替大行皇帝揪出了逆贼,但是在宗室看来,已经是行废立之实,师叔要立那位嫡子,是想……”
“自己养一个仇人出来么?”
齐师道微微皱眉,他抬头看向林昭。
“就目前来说,除了这位嫡皇子之外,还有什么人选?”
“我有一个人选。”
林昭放下茶杯,看向齐师道。
“但是这个人,需要师叔鼎力支持才有可能成。”,!
nbsp;“因此,河东军没有大量伤亡,便得以从潼关逃离。”
“已经很好了。”
林昭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抿了一口之后,微笑道:“要是把他们都留在关中,反而不好,毕竟河东那边还需要人镇守,王甫父子若是没有办法回到太原,河东不说立刻大乱,北边的突厥人,可能也会趁机闹事。”
对于边患,林昭一直是很重视的。
毕竟他的平卢军,到现在还在跟契丹人纠缠,一旦给那些胡人入了关,最后即便能把他们再赶出去,当地百姓不知道要遭受多少苦难。
齐师道缓缓点头。
“不错,河东的确还需要河东军镇守,所以…”
他看向林昭,开口道:“所以,这件事朝廷应该如何定性,还需要仔细考量。”
所谓定性,就是如何定义王甫与太子的行为。
如果直接说他们弑君谋逆,那么王甫必然不再是大周的代王,大将军,也不再是大周的节度使,那么他在河东,便没有法理地位。
与此同时,朝廷也肯定要派兵征讨弑君叛逆的。
但是现在,河东军已经逃离了长安,朝廷上层如何定义这件事,只在林齐二人一念之间。
说法可以有很多。
比如太子重病暴毙,王甫父子没有了政治上的盟友,于是迅速离开了长安。
比如说,河东军将士勾联叛逆,但是王甫这个节度使并不知情,但是还是受到了牵连,因此被贬官,驱离了长安。
之所以要如此,是因为对于林昭和齐师道来说,他们真正需要的并不是主持正义,也不是要还原事实真相,而是要…把河东军赶出长安,同时阻止太子殿下登基。
如今,这两个政治目的,都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便不再那么重要,只能说要看怎么做,才更符合两个人接下来的政治利益。
林昭眯了眯眼睛,开口道:“实在不行,可以效仿朝廷当年对待外祖的做法,朝廷上层一个说法,对外宣布另一个说法。”
当年郑温获罪,对外的说法是因为贪墨,只有当时的六部九卿才被皇帝告知了事情的“真相”。
齐师道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见他不说话,林昭微微摇头,开口道:“如何给王甫父子定性,这件事并不着急,现在真正的急事是……”
“帝位空悬。”
林昭看向齐师道,微微低眉:“师叔可有什么合适的储君人选?”
齐师道低头喝了口茶,抬头瞥了林昭一眼。
“太子非是大行皇帝嫡子,既然他品行不端,德不配位,便应当立大行皇帝的嫡子。”
大行皇帝的那位嫡长子,今年才十岁左右。
林昭看向齐师道,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师叔,你我今日之事,虽然是替大行皇帝揪出了逆贼,但是在宗室看来,已经是行废立之实,师叔要立那位嫡子,是想……”
“自己养一个仇人出来么?”
齐师道微微皱眉,他抬头看向林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