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大皱眉头,闷哼了一声:“这人仗着朕的圣眷,就这样肆意妄为,沉不住气,格局太小,不堪大用。”
卫忠摇了摇头,把林昭的试卷捧在了手上,沉声道:“陛下,这是那林三郎的试卷,如果确是他所写,那么此人不仅没有藐视殿试,甚至可以说有凌云之志。”
老皇帝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卫忠,然后伸手接过这张试卷,展开一看,便愣住了。
试卷上,除却姓名之外,只有廖廖三十字。
诗名乃是“小松”二字,下面是四句二十八字。
“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他用深沉的眼袋看了一眼林昭,声音不冷不热。
“还有一个时辰便收卷了,年轻人这么点时间也等不得?”
他语气之中隐隐有些怒气。
在场的人当中,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林昭的这个贡士功名是怎么来的了,在卫忠看来,林昭既然走后门得了便宜,便应该老老实实的低调一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仗着自己走通了门路,便肆意妄为。
林昭有些无奈的苦笑道:“卫公公,在下真的是写完了,修改了许久,也没有什么好改动的地方,再加上有些内急,便想着交了卷子,去方便方便……”
……
听到这话,卫忠满是皱纹的脸上,多出了一些波动,他伸手从林昭的桌案上拿过林昭的试卷,只见试卷上除了诗名以及林昭本人的署名之外,整首诗只有四句二十八个字。
卫忠虽然不是什么正经读书人,但是他在宫中多年,平日里也会帮着圣人处理一些政事以及打理司宫台的事务,文化水平并不低,见到这首诗之后,他微微有些色变,抬头看向林昭,皱眉道:“这首诗……是你所写,还是林祭酒所写?”
“自然是我所写。”
林昭苦笑道:“我家七叔在长安多年,似乎并不以诗闻名。”
这句话虽然不太好听,但是却是实话,林元达长于文章,当年殿试也是写了一篇骈文,并不以诗赋见长。
卫忠默默点头,把这张卷子收了起来,对着林昭挥了挥手:“好了,咱家会把你的卷子交给王侍郎审阅,稍后呈与圣人。”
说完,他对着身后那个太监开口道:“你领这位林老爷去茅房方便,免得他在宫里乱跑。”
这个太监连忙点头,领着林昭走出了甘露殿,方便去了。
甘露殿乃是圣人的书房,他们自然是不能在甘露殿里方便的。
等这个太监带着林昭离开了甘露殿之后,卫忠把林昭的试卷递给了一旁看着的今科主考王翰看了看,确认无误之后,他才带着这份卷子,到了甘露殿后殿。
此时的老皇帝,正在翻看一本似乎是新印的书本,书页翻动之间,还隐隐可以看到图画,察觉到卫忠走进来之后,圣人继续翻动书页,抬头淡淡的看了卫忠一眼:“怎么了,前面出事了?”
“回陛下,不曾出事。”
卫忠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开口道:“只是有一个贡士提前交了卷子,自承平四年以来,还是第一个有人在殿试上提前交卷的。”
听到这句话之后,圣人这才合上了手里的不知名书籍,开口问道:“是谁这般怠慢朕的殿试?”
卫忠苦笑道:“越州林昭。”
圣人大皱眉头,闷哼了一声:“这人仗着朕的圣眷,就这样肆意妄为,沉不住气,格局太小,不堪大用。”
卫忠摇了摇头,把林昭的试卷捧在了手上,沉声道:“陛下,这是那林三郎的试卷,如果确是他所写,那么此人不仅没有藐视殿试,甚至可以说有凌云之志。”
老皇帝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卫忠,然后伸手接过这张试卷,展开一看,便愣住了。
试卷上,除却姓名之外,只有廖廖三十字。
诗名乃是“小松”二字,下面是四句二十八字。
“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