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软趴趴,杨无伤问一句,他答一句,那不算奇闻古怪。
受众喜闻乐见的,永远是小人物弄翻大人物,即便弄不翻,怼上一番,也是新奇。
杨无伤大怒,“来啊,将此獠乱棍打出去。”
不待两边甲士动手,许易高声道,“根据地府大诰,凡人敲击焦雷重鼓,必先听明陈述,再判是非,如今,大人连陈述都不听完,便要判断是非,强殴雷某,却不知大人到底想掩盖什么,今日大人固然能将某驱逐,却不知能否堵得住悠悠众口。况呼,雷某并非寻常小吏,雷某乃是白符散官,今日大人如此对我,不知天下阴官如何看大人?”
许易话音落定,所有人都愣住了。
先前只觉此人又浑又粗,现在再看,却是粗中有戏,浑中有术啊。
杨无伤竟哑口无言,足足十余息没有接茬。
堂上的话越说越明,冲突越演越烈,他若真将许易乱棍打出,奈天下悠悠众口何。
再一个,许易的点醒,让他才意识到眼前这敲击焦雷重鼓的家伙,是极为特殊的。
往时,敲击焦雷重鼓的,无一不是最下层人物,这人是白符阴官,白符阴官,足以放出去做一地判官,已挨着高官的门槛了。
可既然是白符阴官,怎么这么不守规矩。
杨无伤很受伤。
“你既口口声声说自己立有大功,却不知你到底立的何功?”
说话的是东冥君,他悄然传递意念,问过夏司伯关于雷赤炎的资料。
动这个念头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许易和那枚白散官符不配,引起了他的怀疑。
他曾有一枚散官符,给了一个可心人,后来遗失了。
当夏司伯告知许易乃是妖族后,他并不怎么强烈的怀疑,就此淡去。想来也是,那人又没疯,还敢改头换面来此要官不成?
但许易的迥异性格,却引起了他的兴趣。
天下无趣的人实在太多了,这死水沉沉的阴庭,多几个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粗浑粗浑的货,未必不是好事。
许易道,“某击伤空虚老魔,追击他三千里,不知算不算功劳。”
轰!
满场哗然聚成惊雷,几要将高广的穹顶掀飞。,!
就是抵消强权的不二法门。
他敲击焦雷重鼓,便是要把此事炒大,炒大到众人皆知的份上。
这个时候,就是道理说了算了,除非判断此案的主官,想要背上昏聩不公的名声。
至于敲击焦雷重鼓可能招致的后续报复,许易没太放在心上。
这回他若是弄赢了,就有了官身,有了官身,谁想弄他,也只能限定在体制内了。
他虽自问本性纯良,从没有弄过那些歪的邪的,料来以自己的天资,学习起来,应该能很快上手。
有这一番计较,杨无伤的官威,许易根本就无视了,对杨无伤的口气也极为强硬。
因为他希望热闹弄得更大一些,故事更传奇一些,传播就更广泛一些。
什么是传奇,奇闻古怪便是。
他若是软趴趴,杨无伤问一句,他答一句,那不算奇闻古怪。
受众喜闻乐见的,永远是小人物弄翻大人物,即便弄不翻,怼上一番,也是新奇。
杨无伤大怒,“来啊,将此獠乱棍打出去。”
不待两边甲士动手,许易高声道,“根据地府大诰,凡人敲击焦雷重鼓,必先听明陈述,再判是非,如今,大人连陈述都不听完,便要判断是非,强殴雷某,却不知大人到底想掩盖什么,今日大人固然能将某驱逐,却不知能否堵得住悠悠众口。况呼,雷某并非寻常小吏,雷某乃是白符散官,今日大人如此对我,不知天下阴官如何看大人?”
许易话音落定,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