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来时孤单,去时依旧孤单。
一众内门弟子并没有因为他的大出风头,转而对他热烈结交,各自返回山门去了。
………………
无量山峰坐落在玄清宗西北角,遥对着百里外的莽玉雪山,最是清冷幽静。
正是傍晚,一弯新月遥挂雪山之巅,将本就清美的月色掩映得越发清辉如雪。
闳长老闲坐山巅,对月观书,今番他看的非是修炼典籍,而是俗世中一本颇为著名的兵家札记。
这本书他常读,常读常新。
今日又取出来读了半日,对一些曾经以为已明其中三味的警句,又生出了别样的见解。
闳长老正掩卷沉思,对月怀远,忽的,一道身影掠上崖来,远远拜倒,“启禀长老,君无邪求见。”
来人乃是闳长老麾下的屠副使,秦内使的副手。
如今秦内使已亡,他便接了秦内使的担子,只是闳长老迟迟没有给他转正,玄清宗内事殿那边还缺一道关键的手续。
闳长老依旧看向远方,清冷地道,“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不必见了,叫他回吧。”
屠副使怔了怔,“他说有对付许易的法门?”
闳长老终于转过头来,盯着屠副使道,“他和你说的还真不少?君无邪到底是自己来的,还是你找来的?”
屠副使才要说话,闳长老接上一句,“你没有说谎的机会。”
屠副使身子忍不住一抖,连连叩头,不停告饶,说是不忿姓许的猖狂,特意找来君无邪,让君无邪作枪头,替闳长老分忧。
“分忧?是惹祸吧。”
闳长老冷声道,“说来你也是聪明得过了头,见我观札记,便揣测我的心意,招来了君无邪。屠三,我记得你和秦二一直不是不对付么?”
屠副使身子又颤了一下,伏地道,“长老容禀,小的的确有私心,只想着姓许的杀了秦内使,是扫了长老的面子,扫了我无量山的面子,便想着为长老分忧,也想讨长老喜欢,好将头上的副字去掉。小的若再有旁的心思,叫小的天打五雷轰。”,!
许易,想从他脸上窥得一二慌乱,却见许易面色从容,挂着微笑,道,“没想到我入内门未久,君兄已这般了解我,区区不才平素就喜欢舞文弄墨,得蒙君兄推荐,掌教仙尊恩准,许某便也作诗一首。”
“手把灵苗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为道,退后原来是向前。”
话音方落,满场一窒,君无邪震惊得眼泡差点飞出眶来。
许易的诗,做得极为简单,字字句句都很平实,不似君无邪那般华丽。
但字里行间的出尘之意,便是最不精通诗赋的弟子也能读得出来。
更难得的是,许易的诗作极为应景,不似君无邪那般强行牵扯。
短短时间内,能以画入诗,还能在诗文中凝出如此高妙自然的出尘之意,简直就是天授的诗才。
满场寂寂许久,弘一道长长啸一声,转身便去,口中反复吟诵着“退后原来是向前”一句,转眼下山去了。
弘一道人既去,赤火真人便宣布祈天大殿完毕,众人各自星散。
许易来时孤单,去时依旧孤单。
一众内门弟子并没有因为他的大出风头,转而对他热烈结交,各自返回山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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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量山峰坐落在玄清宗西北角,遥对着百里外的莽玉雪山,最是清冷幽静。
正是傍晚,一弯新月遥挂雪山之巅,将本就清美的月色掩映得越发清辉如雪。
闳长老闲坐山巅,对月观书,今番他看的非是修炼典籍,而是俗世中一本颇为著名的兵家札记。
这本书他常读,常读常新。
今日又取出来读了半日,对一些曾经以为已明其中三味的警句,又生出了别样的见解。
闳长老正掩卷沉思,对月怀远,忽的,一道身影掠上崖来,远远拜倒,“启禀长老,君无邪求见。”
来人乃是闳长老麾下的屠副使,秦内使的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