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想了一会儿,突然背上一麻,不由自主往旁边让了一步,离路近远一点。
得罪了科学家的人,特别是得罪了路近这个级别的科学家的人,真是惨到极点……
路近一边给温守忆做手术切除她大脑里的所有海马体,一边低声嘀咕:“这样一了百了,不用挑选记忆进行剔除了。”
路远听见了,吃惊的看着他:“……你也会记忆剔除手术?!”
路近横了他一眼,“这个手术的原理那么简单,我看一眼就会了。”
路远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
人家家传的手术,怎么到他手里成了“看一眼就会”的廉价货了?
路近一边切除,一边感慨地说:“其实这个手术,跟我家老爷子还有点关系。”
“你是说你父亲顾浩泽?”
“是啊,他是心理学专家,对人脑记忆的机制研究很深。他很多年前就提出了这个原理。只不过一般人没有想过用这个原理来进行局部记忆剔除,只是用来做心理学研究而已。”
“只有某个国家的科学家,才会想到歪门邪道上去。”路近不屑的撇了撇嘴。
他没提哪个国家,路远已经意会了。
两人接下来安安静静给温守忆做了全套手术,除了切除大脑里主管记忆的所有海马体,还破坏了她的手臂和腿部的神经系统,让她无法行走。
再摘掉了她的声带,让她无法发声。
最后连各种实验切片都做好了,放在显微镜下,就像是在观测结果一样。
温守忆躺在病床上,全身动弹不得。
她没有了任何记忆,偏偏身体的感觉却加倍清晰。
每一次做手术的刀片切入体内,她都能清楚地感觉到疼,但是却叫不出来。
所有的痛都被局限在身体里面,她就像一个巨大的容器,只装载着一个叫“痛”的东西。
这种痛苦,真是漫无止境。
只要她活着,这种痛苦就会一直持续。
她在心底呐喊着,只觉得自己应该仇恨一个人,可是她记不起那个名字……
她觉得时间很漫长,但其实只过去了几个小时。
突然有人包围了这座纽约郊外的乡村别墅。
这些人都穿着便衣,但个个都是德国联邦情报局的精英。
莱因茨带着人追了过来。
他们破门而入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正围着病床做手术。
“freeze!(不许动)”莱因茨的手下大喊着,用枪指着那两个穿白大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