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的法官敲了敲法槌,说:“帝都检察院指控罗嘉兰故意杀害宋锦宁一案,双方进行最后一次总结陈词。”
顾念之站了起来,“法官先生,法庭里的各位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代表我的当事人宋锦宁女士最后一次就本案总结陈词。”
“我的当事人十七年前为国做出重大牺牲,在一次实验事故中,不仅失去了父亲,也失去了健康,失去了记忆,失去了一切作为正常人的认知和行为能力。”
“这样一位为国家做出重大贡献和牺牲的人,却在自己家里,被罗嘉兰虐待了十年,几乎伤重而死。”
“被告罗嘉兰精神虐待我当事人的动机、证据和逻辑联系,在之前的审判中已经充分论证,这里不再赘述。”
“我祈求法院考虑我当事人的重大贡献和牺牲,考虑被告罗嘉兰十年来处心积虑,为了隐瞒她的身世,企图致我的当事人于死地的恶劣行径,给予重判!”
顾念之说完,向法庭上下的人鞠躬致意。
大家被她的情绪感染,都厌恶地看着罗嘉兰,对她十分不齿。
这时,轮到被告致辞了。
本来应该是由罗嘉兰的律师蔡胜男致辞,但是因为她们已经解除了代理人关系,法官多问了一句:“被告罗嘉兰,你同意让你的前辩护律师蔡胜男做最后的总结陈词吗?”
罗嘉兰现在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晕迷一天一夜,但是她的头脑好像没有受多少影响,也可能是对方给她用了好药。
罗嘉兰定了定神,心想她反正已经陷入泥潭了,这辈子也没指望了,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只要对方没有堵住她的嘴,她就是要把这些事说出来!
霍绍恒那天的话羞辱至极,已经是撕破脸了,她也不管了。
要丢人,大家一起丢人。
这些人为了标榜自己的“正义”,不肯下黑手对付她,还要假惺惺让她上法庭,那她就不客气了。
罗嘉兰站了起来,摇头说:“我不信任她,我要自辩。”
法官抬了抬手,“你说。”
因此她学着顾念之的样子,向法庭上下的人鞠躬致意,说:“法官大人,我想说的是,我这些年,虽然对宋女士确实有些照顾不周,但是我真的没有故意要她命的意思,我完全不知道她健康状况的恶化,因为我并不是医生。”
“而且,我之所以这样对付宋女士,是有原因的。”
罗嘉兰带着恶意的眼神看向顾念之,“……那是因为,十二年前,我被人侵犯过。那时候我还未成年……”
顾念之:“……”
我擦!
这女人果然贼心不死啊!
顾念之立刻站了起来,冷静地说:“罗嘉兰,十二年前,你被你母亲带出去旅游,去了南方的雾凇山,是不是?”
罗嘉兰的节奏被她打断了,立刻怔住了,下意识反问,“你怎么知道?”
“你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罗嘉兰点了点头,坦然说:“是,我母亲确实带我去了雾凇山旅游。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雾凇山那个穷乡僻壤?——因为你的未婚夫,我的大堂哥霍绍恒,那一年应征入伍,就是在雾凇山进行新兵集训!”
那一年,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思念,撺掇着母亲罗欣雪带她去雾凇山,想见一见霍绍恒。
她明面上说的是去雾凇山,看看霍少当兵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回来也好跟霍家人交代一声。
罗欣雪当时不疑有他,也想关心关心霍绍恒,因此带着她去了雾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