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因茨在旁边笑了笑,从顾念之肩膀上移开手臂,两手插在裤兜里,说:“cere前几天一直……晕迷不醒,今天一醒来就说要来看汉娜妈妈。”
“真是个好姑娘。”汉娜妈妈乐开了花,抓着顾念之的手不放,“cere,你身体好了吗?要好好保重啊!”
“我没事,汉娜妈妈放心,我的病都好了。”顾念之笑着拉拉她的手,“今天看见您没事,我就放心了,哪怕回家也能安安心心的回去。”
听见顾念之说要回家,汉娜妈妈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怔忡,她飞快地看了莱因茨一眼,见他无动于衷,抿嘴笑了笑,又对顾念之说:“柏林不好吗?莱因茨不好吗?在这里多待几天吧?等汉娜妈妈病好了,就能陪你在柏林玩了。”
顾念之笑着说了谢谢,但委婉地说:“汉娜妈妈,我已经出来很久了,再不回去,家里人要着急了。”
“这样。”汉娜妈妈的眼神非常失望,但还是放开顾念之的手,点点头,“我知道,家确实很重要。”
顾念之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护士小姐推门进来解围了,“病人要打针了,请闲杂人等暂时回避一下。”
莱因茨拉着顾念之的手走出汉娜妈妈的病房,在走廊上等着。
两人看着窗外的景色,都没有人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莱因茨才说:“你真的要走?”
顾念之点点头,委婉地说:“嗯,我离开家很久,再不回去,我家里人该着急了。”
“是吗?”莱因茨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了,他斜睨着她,碧蓝双眸里的神情极为复杂,“那也等你身体全好了再说吧。你现在这样贸贸然出去,不怕那些追杀你的人再找到你?”
顾念之当然怕,但怕就躲在这里不回去了吗?
绝对不行。
不过莱因茨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她不能太任性,从这边离开,又被那边的人逮住。
不管怎么说,莱因茨还算是个绅士,比塞斯那个贱人要好百倍。
顾念之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迟疑着说:“那怎么办?可我真的想回家。”
“这样吧,你先在这里养好病,等你完全康复了,我再送你回家,好吗?”莱因茨的神情柔和下来,五官没有刚才看上去那么凛冽冷淡了。
顾念之很明智地知道自己不能跟莱因茨对着干,她乖巧地点点头,“好的,谢谢莱因茨。”
“good-girl。”莱因茨摸摸她的头,忽然听见背后的病房门响了一声,他放开手,转身看见给汉娜妈妈打针的护士出来了。
莱因茨带着顾念之又回到汉娜妈妈的病房。
汉娜妈妈很累的样子,躺在病床上都快睡着了。
见莱因茨带着顾念之进来,汉娜妈妈朝他们微微颔首,含糊不清地说:“……你们好好相处,我要睡会儿了。”说完她就睡过去了。
顾念之和莱因茨跟汉娜妈妈告别之后,就带她回了夏绿蒂医院。
出医院的时候,莱因茨并没有叫人给他开车过来,依然叫了出租车,顾念之也没有说什么。
本来就是开个玩笑,她不会追着这点小事不放。
……
两人回到夏绿蒂医院,顾念之乖乖地回到病房睡下,等着那些专家大夫一日三次过来给自己做检查。
她的所有数据指标都完美得不得了,过了两天,专家大夫们又一次提出要给顾念之做血检。
莱因茨这一次不在病房里,顾念之一个人面对着三个激动万分的大夫,看她好像在看小白鼠。
顾念之心情极为不爽。
她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只露出一个脑袋,大声说:“走开!我的病都好了!我不要抽血!”
“……只是做个常规血检,不疼的。要是你怕疼,我给你打麻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医生近乎贪婪地看着她,手里拿着一根粗大的针管,就像那种给牲口打麻药的针管,伸手过来揭她的被子。
顾念之大怒,索性将被子往上一踹,兜住那医生的左手,然后手臂把住那男医生拿着大针管的右手,往他自己身上猛地扎了下去!
那男医生惨叫一声,被自己手上的麻药针管扎到了,疼痛让他的手指下意识一缩,就把大半管麻药注射到自己身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