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抽搐着,最后说了一句:“照完光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条短信,让我知道你没事。”
“嗯嗯嗯,一定一定,何教授真是好导师!”顾念之笑嘻嘻地说,一口答应下来。
不过听起来没什么诚意。
何之初明知道她在敷衍他,但并没有揭穿她,只是慢慢地说了一句:“三十分钟后如果你不打电话,或者发短信,我会一直打电话,直到你接为止。”说完就中断了faceti。
顾念之看着突然黑下来的手机屏幕,笑着摇摇头,关了手机,通过对讲机让陈列进来,“陈哥,我没事了,现在能去照光吗?”
她的后背需要照x光,另外脚踝处也要拍一下片子,确认已经完全接好了。
虽然那两个骨科圣手言辞凿凿地保证一定不会有后遗症,但是霍绍恒坚持还是要拍一下片子,以防万一。
陈列也表示同意,因此顾念之听他们的话,要去照x光。
陈列见她没事了,就推了张轮椅进来,将她扶到轮椅上坐着,推着她去放射科室照x光。
因为顾念之是霍绍恒特别打过招呼的,特别行动司医院的医生们给了顾念之最好的待遇,用最好的放射科医师给她拍片子。
二十分钟后,清晰的x光片就洗出来了,给陈列送了一份,霍绍恒那边也送了一份。
……
从放射科室回来,顾念之坐在陈列办公室的椭圆形转角沙发上喝牛奶,吃点心。
霍绍恒答应的炒饭还没有送来,顾念之饿得实在受不了了,才要了一份牛奶和蛋糕当下午茶。
他们本来说好今天会一起回家吃火锅。
顾念之十分怀念他们遗留在超市的那一购物车吃火锅的食材。
陈列仔细看着她的x光片,目光渐渐严肃起来,他抬眸看了看在沙发上吃的不亦乐乎的顾念之,冷静地说:“念之,你脚踝的韧带受过旧伤?”
顾念之刚吃了一口点心,闻言忙咽了下去,才说:“没有啊?我的脚从来没有受过伤,这是第一次崴脚。”
她跟着霍绍恒“军训”这么多年,都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她的身体一向很好,从来都是活蹦乱跳,六年来感冒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但是x光片显示你脚踝韧带确实有旧伤的痕迹,不过愈合得不错,应该不会有问题。”陈列给顾念之看x光片那些痕迹,“你看这里,这个地方如果没有受过伤,应该是平滑的,但是你这里有一个小小的凸起,表示断裂过,又接起来了。”
顾念之惊讶地看着自己脚踝的x光片图,过了一会儿,笑道:“陈哥你真厉害,这种片子在我眼里就是几根骨头,完全看不清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普通人如果都能看明白,要我们医生干嘛?”陈列居然开了一句玩笑,他直言不讳地说:“可能是你小时候受过伤。”
顾念之闭了嘴,她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所以也不能说一定没有。
但是她的脑海里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她下意识问陈列。“陈哥,你是说,我脚踝韧带的旧伤,是小时候的事?”
“你跟着霍少这六年脚踝没受过伤,当然,除了这一次以外。”陈列笑嘻嘻地说,“所以那韧带上的伤口,肯定是你十二岁以前弄的。”
“十二岁以前?”顾念之努力回想,但是一向聪明的大脑一要逾越六年前那根红线,就不可遏制地疼了起来。
她捂着头,脸色雪白地坐在转角沙发上,半天才缓过劲来,苦着脸说:“……我是不是永远不会恢复记忆了?”
“这很难说,人的大脑是最奇妙的东西,也许某一天,你受到相同事件的刺激,又能想起来了。”陈列拍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她。
顾念之“嗳哟”叫了一声,“陈哥你手劲怎么那么大?我的后背都要被你拍折了。”
后背一阵痉挛,坐起来都有些困难了,只得在沙发上躺了下去。
陈列又赶紧看她后背的x光片,不由倒抽一口凉气,“你的后背脊柱确实受伤了,如果不拍片,还真看不出来,快别坐着,也别走动了,我给你套上腰封,再上点药油,打一针封闭,十天内最好在床上躺着,不然留下后遗症,你这辈子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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