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说到秦素问,还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她是“非婚生子女”。
路近的笑声戛然而止,沉默下来。
顾念之以为自己问到路近的伤心事了,正暗暗后悔,想要岔开话题的时候,路近说话了。
他的声音已经很平静,波澜不惊。
“……不是我不想追,而是我不能追。”
顾念之的嘴张成圆圆的o型,“为什么不能?!”
“因为她的处境一直很危险,那时候我不够强大,保护不了她……”路近很坦然地说。
“当我发现何承坚看上她,我理智分析过,这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如果她能跟何承坚在一起,秦家就不敢对她动手了。”
顾念之的心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嗓音闷闷地:“……可是她最后还是没有逃脱秦家的毒手。”
路近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
不过顾念之没有再转移话题了,她等着路近给她答案。
过了好一会儿,路近的声音像是从远处的旷野里传来,声音飘忽而辽远。
他说:“……但是,秦家至少不敢用别的粗暴手段对付她。”
“在何家和何承坚的保护下,她平平稳稳活到四十。”
“如果没有何家,她可能二十不到就会死于非命。”
顾念之心里一沉,“您是说,秦家一直企图谋杀我母亲?”
“那是肯定的。”路近站在窗口前,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长吁一口气,说:“我那时候的能力家世都不足以跟秦家对抗,对她的保护,也一直是暗地里的小打小闹。”
“随着秦家的耐心用罄,他们的手段也升级了。”
“那一年,素问去了帝都上大学,我跟了过去,打算跟她商量一下对抗秦家的办法。”
“就在那天,我在校园的人群中遇到何承坚。”
“亲眼看见他认错了人……”
顾念之抿了抿唇。
也许从秦素问那个转身开始,一切都注定了。
“……不过没关系。我能接受这个结果。”路近闷闷地说,“只有何家才能让秦家忌惮,不敢再对素问下手。”
“后来素问跟何承坚在一起,从恋爱到结婚,秦家都只能吃哑巴亏。秦瑶光连闹都不敢闹,还要忍气吞声装大度。”
路近呵呵笑了一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处心积虑那么多年,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一切走回正轨。”
顾念之听了,不知怎么回事,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是,有了何家的保护,秦素问确实平平稳稳活下来了,再不用担心别人会暗中谋害她。
可是自从顾念之出生之后,秦素问就再次置身于不知名的危险中。
顾念之幽幽地说:“……如果没有我,秦家是不是绝对不可能再次谋害秦素问大律师?”
路近愣了一下,忙不迭地摇头,“念之,你千万别把别人的错揽在自己身上。你记住,你才是受害者。跟你母亲一样,你们都是无辜的受害者!”
“你别忘了,秦瑶光给你的玩偶娃娃上感染的病毒,主要目的本来是要对付你的……”路近很是不忍地说,“她在测试你的基因抗病毒能力……”
“素问后来先天性心脏病加重,完全是池鱼之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