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路上的车很少,但也不是完全空旷。
所以他夹在几辆夜行车中,并没有引起路近的注意。
事实上,路近这时的全部注意力已经集中在他等会儿要做的事上。
他感受着自己的心跳,不用量就知道比平时起码每分钟要快25次。
血压迅速升高,但是还没到高血压的临界值。
而石原倍三的全部履历也在路近脑海里回想。
他刚才在顾念之的客厅里骗了她。
他跟石原倍三确实同学过一段时间,而且是博士生同学。
但他那时候只是在石原倍三所在的实验室里临时待过一阵子,他有自己的博士生导师,因为两个导师不太和睦,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来这个实验室进修,就用了一个纯美国人名字的化名。
他不要学分,也不要学籍,只是当做实验室的进修学生,因此管理没有那么严格。
光是看名字,别人根本查不到他跟石原倍三曾经是同学。
而且后来因为秦素问的猝死,他被何承坚通缉。
为了躲避何承坚,他在网上断断续续把自己以前的履历都删除了。
一般人能找到的有关他的消息越来越少。
当然,如果跟他是熟人,还是知道的。
可在网上就没有那么多的痕迹了。
路近看了看手机,他已经查到石原倍三在帝都下榻的登喜路酒店。
春节联欢晚会结束之后,石原倍三肯定要回酒店休息。
这个人的作息其实非常严格,而且不喜欢泡夜店,所以应该不会跟人出去嗨。
开着车来到登喜路酒店的停车场,路近拿着一张真的“假”身份证要了个房间。
这张身份证也是他为躲避何承坚的通缉,给自己造的几个身份之一。
这些身份证在政府的身份证管理系统里都是切切实实存在的,因此是真身份证。
但是人是假的,所以是真的“假”身份证。
他查到石原倍三住的楼层,要了一个在石原倍三房间隔壁的一间套房。
此时正是春节,是华夏人一年到头全家团聚的日子,很少有人这个时候在外面出差,因此帝都酒店的入住率都不太高。
路近很容易就要到了房间。
拿着门卡上到自己的房间里,路近先去洗手间,将自己的外貌稍微改变了一下。
其实也就是改了一下眉毛和鼻子的形状,再戴上黑框眼镜,就能跟他现在的样子差别很大。
将自己伪装好了之后,路近打通了石原倍三房间的内线电话。
石原倍三这个时候刚刚洗完澡,穿着和式浴衣从浴室里出来,翘着脚坐在沙发上,正想给自己点一支雪茄抽一抽。
听见酒店房间的内线电话响了,他看都没看来电显示,以为是大堂打来的,顺手接过来说了句“hello”。
那边的人很认真地用日语说:“是石原先生吗?您有位朋友托我给您送件礼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