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绍恒来到季上将的书房门口,啪地一声立正敬礼,大声说:“霍绍恒任务归来汇报!”
季上将等了几乎一夜的功夫,才等到霍绍恒来见他。
心里真是又喜又气,还有几分不满。
他有意将霍绍恒在门口晾了一会儿,才扬声说:“进来。”
霍绍恒推门走了进去,同时关上了书房的门。
季上将的书房里铺着厚厚的暗红色地毯,书房里的家具清一色儿的红木,古色古香的样式,看上去就像旧时举子的书房。
宽阔的书房里,一架高高的红木多宝阁架子将书房隔成两半。
季上将就坐在里面多宝阁隔出来的小房间里。
霍绍恒绕过多宝阁,看见季上将坐在宽大的书桌背后,脸色严峻地看着他。
见他进来,季上将冷笑一声,先给他一个下马威:“霍绍恒,你还知道来见我?!”
“季上将,我回来之后正逢特别行动司出了乱子,所以先料理了那边的事,才赶来见您。如果特别行动司出了事,受人诟病的是季上将您,因此我不得不当成重中之重处理。”霍绍恒说得冠冕堂皇,甚至提醒季上将,特别行动司如果有了不好的地方,季上将肯定也讨不到好。
因为当初特别行动司的设立,也是在季上将的一力支持下。
季上将被霍绍恒的话气笑了,啪地一声将一沓材料从抽屉里拿出来,扔到桌子上,“怎么着?你还是为了我好?霍绍恒,你别把人都当傻子!——什么特别行动司出了乱子!你这借口找得真好!你看看!人家都是怎么告你的状的!”
“告我的状?”霍绍恒做出不解的样子,“我昨天才回来,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愿闻其详。”
“你别给我装傻。我跟你说,你为了自己的女人滥用职权!公器私用!还敢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上面每一条每一款都是证据确凿!你会犯错误的!犯重大的组织错误!”季上将拍着桌上那沓材料,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
霍绍恒眼角微挑,脸上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说:“……公器私用?滥用职权?我认为告我状的人应该首先去问问新出炉的谭首相,再来跟我说说什么叫公器私用!”
季上将被霍绍恒噎得语塞,也有些心虚。
这一次霍绍恒去纽约,确实是无妄之灾。
他本来是好心让霍绍恒接这个任务,好刷刷他在内阁那边的好感度,结果没想到是一个圈套……
季上将咳嗽一声,将那沓材料收起来,说:“……你不能这么说。谭首相毕竟是首相,你去帮他的忙,是你职务的应有之义。难道你作为军人,不该保护首相一家的安全?”
“……我想他们是不是忘了,他们让我去纽约的时候,谭东邦还不是首相。”霍绍恒不卑不亢地说。
想让他背锅?
呵呵,这种人还没有生出来,就算已经生出来了,他也能马上送他再次投胎……
“你看看你!急什么啊?难道不是说中了你的痛处?”季上将背着手,不满地看着他,“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为了自己的女友,不惜私自调动战机,难道不是徇私?顾念之什么身份,谭贵人什么身份,这能比吗?!”
霍绍恒也背着手,两腿开立,站得笔直如松,渊渟岳峙。
他淡定地说:“您说得没错,谭贵人不管从哪方面,确实不能跟顾念之比。”
“你知道就好!”季上将见霍绍恒好像“服软”了,心里的气稍微消了些,正要说几句转圜的话,结果霍绍恒又开口了。
“……谭贵人对于国家一无是处,毫无建树,反而享受了跟她的身份地位完全不符的地位和待遇,消耗国家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这种严重浪费行为确实是我们应该检讨的。我会确保这种事以后一定不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