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嘉沉住气,静静听他说。
“这么多年来,林国辅看似与世无争,实则一直在韬光养晦,如今燕王落败了,四大世家在官场上的势力只剩下林家。臣带走李皇后的皇子,并不是为了将来给自己留后路,而是担心留那孩子在后宫,终有天会成为四大世家你争我夺的导火索,让如今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朝局再起波澜。”
他自是不能真的将心剖出来给她看,只希望她能念着与自己这份情谊,多信任自己一些。
“至于臣利用生母留下的关系,插手霍国内政,臣更加问心无愧。殿下若按照臣方才提出的法子,让齐家护送二皇子前往霍国做质,齐、林两家皆受重创,再成不了气候,陛下身边无子,也绝了几大世家弑君拥立幼帝的心思。否则等他们联起手来,殿下是希望臣反击呢,还是束手就擒。”
“若让世人知道,你做出藏匿皇子之举。”沁嘉心里真正担忧的,其实是他被人抓住把柄,届时深陷泥淖,神仙难救:“你该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萧容昶说:“这件事,臣其实做了两手准备。”
天光越发亮了起来,男人眉眼英俊,嗓音沉定,眸底几许情谊,如雾霭沉沉压向心里。
“若殿下不舍得臣死,臣便将藏匿皇子的罪名推给林家,然后与李家联手立大皇子为太子。若殿下厌弃了臣,那么生死有命,臣便将大皇子交给殿下,由您教养他长大。”
也不知是被方才哪句话激到了,沁嘉突然拿起茶盏狠狠往他身上砸去:“何谓生死有命,你还是觉得我会杀你?”
夏天他穿得少,热水沁透薄薄的衣料,勾勒出坚实有力的肌ròu线条,可以看清他胸膛的每一寸起伏。
他探身过去,双臂撑在沁嘉椅子两侧,眼里露出极强的侵占欲,如山间猛兽,沉声道:“殿下放心,那都是之前荒唐的想法,臣现在可是怕死极了。”
“那天殿下曾亲口说,但凡您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任何人伤臣分毫……有您这句话,臣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心里舒坦。”
他淡淡笑了下:“殿下舍不得臣死,臣怎么也得留着这条命,陪您慢慢走到终老。”
沁嘉看见他一贯清冷的眼里泛起暗涌,感觉他滚烫的呼吸就在耳畔,听见他温沉的嗓音落在自己心上,如雪一触即化。
他凑得更近了,双眼明亮如昼:“殿下,您给出去的福气,可不兴收回的,若您将来言而无信舍弃了臣,臣亦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慌乱中,沁嘉暗自忖度,将陛下的两个儿子都安置在外头,确实能绝了某些人的念想。
架吵完了,解释听完了,沁嘉心情好转了些,开始觉得这个早晨还过得去。
刚想推开他,冷不防左肩被他咬了一口,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觉到他浑身肌ròu的贲张。
突如其来的欲,让她感到好笑,又有些措手不及。
双手被他握住,逐渐变成五指交扣。
“殿下,和好么?”他沉沉吐出一口气,显出几分咬牙切齿。
萧容昶带着她的手按在那处,有些不耐的拧眉。
垂眸见她细腻瓷白的皮肤上,染上一层薄红,眸色暗了暗:“所谓床头吵架床尾和,殿下,和好么。”
说罢,就将她抱了起来,让她两腿分开坐在身上,手往上摸索着解开她束胸的带子。
“干什么,大白天的你——”沁嘉一边说,又被他堵了嘴。
这股势来得又凶又猛,很快便让她晕得找不着北。
“没想到,过去清心寡欲的首辅大人,如今竟成了色中饿鬼。”沁嘉瞧着那张清隽逼人的脸,沾染情,欲之后微微泛红,更加堪称绝色。
“菩提子都被殿下摔了,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