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新分配出去的土地,从明年开始计算免赋的年限,也就是从洪德十六年到洪德十九年,三年时间里,都不收赋税。
从洪德二十年,再开始收赋税。
按照大陈的田税开始收税。
大陈的田税,到现在为止,还是不算高的。
富庶一些的地方,基本上可以保证百姓温饱,比如说洪德五年沈毅还在江都的时候,当时的米价只有两到三文钱一斤。
这种价格,说明百姓的日子还算好过。
只要不摊派什么三饷,大陈的百姓们,在这个时代日子还是算能过的去的。
因此,哪怕是三年之后照常缴税,这对于山东百姓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了。
沈老爷抿了口酒,神色平静:“如何不能布告出去?”
“山东百姓免赋税三年,是陛下与朝廷都同意的,重新分配田地,朝廷也没有什么意见,这不就是均田免赋?能做,为什么不能说?”
“做是做,说是说。”
张简苦笑道:“这东西一旦张贴出去,用不了多久,一定会遍传天下的。”
“那就传天下就是。”
沈毅微笑道:“正好传到燕都去,省得我一番辛苦。”
“子恒你想的太少了。”
张简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这东西一旦布告出去,一定会传到燕都,甚至会在燕都兴起轩然大波,但是与此同时,这东西,同样会传到南边去。”
“传到南边百姓的耳中!”
“大陈王师北上,所到之处,北方处处均田免赋,那大陈本国的子民,凭什么就不能均田免赋?”
“会不会有人借此闹事,会闹出多大的事?”
说到这里,张简目光幽幽:“子恒你不要忘了,如今在南边,掌握了大量土地的,都是什么人。”
沈毅默然。
他自然是知道的。
他如果广东,广东巡抚朱圭,在家乡人称半城,名下土地十数万亩。
当年杨敬宗父子,占据的土地更多。
还有…张敬张相公,两袖清风,但是在故乡…
似乎也有不少田产。
张府尊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毫不客气的说道:“是我家这些人。”
“他们听到均田免赋这四个字,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恼恨子恒你?”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如果只是恼恨倒也罢了。”
“反正他们在朝廷里,奈何不得子恒。”
“偏偏南边的百姓也缺田地,怨气很重,如果那些士大夫里,有人暗中作祟,借机生事,激起了民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