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说不定…”
沉老爷呵呵一笑:“是因为天热,你们自家脱了衣服。”
说完这句话,沉老爷转身离开,然后懒洋洋的说道:“诸位莫要围观了,这些都是北齐的使者,脾气可大的很呢。”
“看急了,他们要咬人的。”
这话,再一次表明了这些齐人的身份,让朱满等人,更是恼怒不已。
朱满怒哼了一声,扭头带着几个下属,闯进了临街的一处铺面里,强行关上了铺门。
此时,他已经派人回会馆取衣服了,只要小半个时辰,他们就不复现在的窘态。
不过该丢的面子也已经丢完了。
进入到了铺子里之后,朱满虽然心里依旧恼怒,但是却也不是太傻。
他已经想明白了,刚才沉毅说的话。
是谁带他到秦淮河来的?
是裴元!
想到这里,朱满脸色再一次变得通红,他愤怒握拳,咬牙切齿:“好一个奸诈的南人!”
………………
礼部衙门里,裴侍郎还在跟礼部尚书周伏据理力争,他开口道:“堂尊,原先不是说好了,让下官去跟那些齐人谈么,下官跟他们谈了两三天,眼见就要谈的差不多了,您怎么突然把下官喊回来了?”
“谈?”
周尚书放下手里的毛笔,看了一眼裴元,澹澹的说道:“这一次齐人过来,无非还是要钱,从洪德八年开始,到洪德十年,三年时间,齐人每年要从我们大陈,要去三十万两银子以上,还不算各种丝绸布匹。”
这位礼部尚书面色平静,问道:“你今年,能谈到多少?”
裴侍郎咬牙道:“至多,也就是三十万两!”
“下官再磨他们几天,说不定二十万两也可以谈的下来,北齐皇帝过五十大寿,两国又有姻亲,二三十万两,又算得什么?”
】
“堂尊您也应该听说了,去年一年,东南几个市舶司收上来的银子,就有数百万两,二三十万两对朝廷来说,连肉疼也算不上。”
“花点小钱,便可以换得天下太平!”
周尚书闷哼了一声,开口道:“市舶司的钱,户部的赵财神都没有能拿到手,你倒是惦记上了?”
“那市舶司的钱,跟咱们礼部有什么关系?”
裴元有些尴尬,微微低头道:“堂尊,市舶司的钱,不就是陛下的钱,内库现在肥得很…”
“好了。”
周尚书皱眉道:“你也当了这么多年官,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不管什么钱,多少钱,只要没有进户部,没有进国库,那就跟朝廷没有关系,更与礼部没有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