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沉毅,问道:“市舶司的钱,户部虽然没有具体的数目,但是供养都司衙门之外,绝对还会剩下不少,这么多的钱,陛下拿来做什么?”
沉老爷沉默了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
“师伯,有些事情小侄不说,您应该也可以猜的出来。”
“陛下这几年来,其实都是在做同一件事情,他想要市舶司的钱,目的自然不难猜。”
赵昌平点头。
“那就是为了北边。”阑
沉毅默默点头:“再没有旁的事情了。”
赵尚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如果是为了北伐,陛下大可不至于这样费周折,只要朝廷下了决心,户部断不会短了前线的钱粮。”
“但是朝廷的决心,可不容易下。”
沉毅正要继续说话,赵昌平对他摆了摆手,开口道:“不用站着,坐下来说话。”
沉毅依言坐下,继续说道:“不止是户部,还有兵部需要点头,更重要的是,中书的几位宰相点头。”
赵昌平闻言皱眉。
“陛下难道想要越过朝廷?”阑
“越过朝廷不至于。”
沉毅老老实实的说道:“但是在我看来,陛下想要绝对的主导权。”
他低声道:“意思就是,这场仗不能朝廷说不打就不打了。”
“要他说不打了,才能不打。”
赵尚书眉头皱的更深了。
“那岂不是成了独夫?”
沉毅咳嗽了一声,无奈道:“师伯,这种话还是不要说。”阑
“犯忌讳的。”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更无六耳。”
赵尚书面色平静:“出得我口,入得你耳,怕什么?”
“只怕隔墙有耳。”
沉毅轻声道:“而且小侄看来…”
“南渡已经六十多年了,大陈偏安南方的局势,也已经慢慢稳固了下来。”
“在这种时候,想要把仗彻底打起来。”阑
“有时候,也确实需要一个能下决心的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