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彦觉得,就算皇子们都早熟,但是十二阿哥毕竟还是个少年,自己的母亲遭受如此,他从一个充满希望的嫡子,成了皇阿玛不闻不问的皇子,想必永璂此时的心里也很难过。
林彦彦知道,此时应该去看望两个人了。首先林彦彦在白日里去了愉妃的咸福宫,几个月没见愉妃,愉妃憔悴了不少。
愉妃:“皇贵妃娘娘吉祥。”
林彦彦坐下,看着愉妃憔悴:“荣亲王如何?”
愉妃又要掉眼泪,其实林彦彦已经知道了荣亲王的病情又加重了,太医说,怕是时日不多了。
林彦彦:“后悔吗?”
愉妃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彦彦:“曾经潜邸的海格格,和延禧宫的海常在是多么的低调行事,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必你不会再这么做了吧。”
愉妃:“嫔妾听不懂皇贵妃娘娘在说什么!”
林彦彦:“其实本宫都知道,当初你在本宫的延禧宫里如何趁机怀了永琪,不过本宫不和你计较,皇上只有一个,大家都想得宠,你有能力让皇上宠幸你,生下永琪,那是你的本事。如果你一直在咸福宫低调行事,永琪是不是不会到今天这步田地?你以为皇上什么都不知道吗?皇上都已经派傅恒调查清楚了,只是现在,永琪病入膏肓,皇上不再追究了而已。”
愉妃冷笑:“是啊,我以为我会有太后的福气,凭借着唯一的儿子得到一切,可是最后我和皇后两败俱伤,倒是让你从中渔翁得利。皇贵妃娘娘,可惜你只能是皇贵妃,永远做不了皇后!”
林彦彦笑道:“做皇后有什么好?孝贤皇后一生贤德,却日日被皇后身份所困,自己的儿子去世也不能太过悲伤,还要担起皇后的职责。继后更是,身为六宫之主,要担心自己嫡子能否顺利继承大统,要防着这个,害着那个,当皇后有什么好,孝贤皇后和继后,有一个快乐的吗?”
愉妃:“这世道真是奇怪,有人什么都想要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有的人什么看着都不想要,但是最后却能得到一切。你做了皇贵妃,若皇上不再立后,你便是后宫之主,大阿哥和九阿哥日后的前程也不可限量,当真是你有福气。”
林彦彦:“永璜和永瑞,只要平安就好了,至于储君的位置,那么多人前赴后继都惨烈,本宫还要惦记,岂不是太愚蠢。”
走出咸福宫,林彦彦明显感觉,愉妃自从永琪病重,没了指望,便和最初一样,不再出咸福宫。永琪在荣亲王府养病,也派了最好的太医医治,但是一直却没见好转。想必愉妃也是后悔的,凭借永琪的天资与聪慧,在加上后天的勤勉,如果母子二人不是那么心急,不至于落入皇后的设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谁都没有得到想得到的东西。
天黑之后,林彦彦又去了翊坤宫,提前和福隆安打好了招呼,给了看守侍卫一些好处,林彦彦顺利进入翊坤宫。
“娘娘小心,这翊坤宫怎么凄凉成这样了,比景阳宫看起来还要凄惨。”
入夜的翊坤宫,早就没了往日的气派,林彦彦想着当年继后的封后大典,文武百官,嫔妃以及朝廷命妇都给皇后行跪拜礼,那时候的皇后多风光,那时候的翊坤宫辉煌无比,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皇后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凄惨的一天吧。
推门进入,皇后一身素服坐在椅子上,也是几个月没见,皇后似乎苍老了些许。也是,华衣都被收缴走了,留下的衣裳都是素净,而最喜爱金银玉钗的皇后,如今剃了发,头上也带不上什么好看的发饰,打扮的还不如身旁的连个嬷嬷。
秋舫给了两位嬷嬷各一锭银子,示意她们出去。
二人福身:“是皇贵妃娘娘。”
皇后冷笑:“皇贵妃?你终于当上皇贵妃了?”
林彦彦:“这还不是要感谢皇后,如果没有你,我怎么能当上这皇贵妃。”
皇后:“你以为做后宫权力最高的女人就会好过,富察诺馨,还有我,哪一个好过了?”
林彦彦:“我从来没有认为会好过,想要的太多,就会力不从心,饥不择食,最终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