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人出了舞蹈房,沈知岁才长长松了口气,扶着秦珩胳膊轻声道。
“对不起啊,我本来是想自己打车回去的,但是……”沈知岁试着将手从秦珩臂弯抽出来,试了试,没抽动。
一抬头就看见秦珩沉着脸盯着自己。
“沈知岁。”秦珩眉眼微冷,垂眼触到沈知岁泛白的双唇时,到嘴的斥责又咽了下去。
他轻叹了一声,有点无奈:“要背还是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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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沈知岁瞪大眼,片刻才道:“……不,不好吧。”
走廊的光影在女孩纤长睫毛上留下浅浅的阴影,沈知岁略带迟疑道:“其实我还好,还可以单脚下楼的。”
秦珩却不依不挠:“为什么不好?”
被带偏的话题又被带了回来,气氛又回到上一秒的尴尬。
沈知岁迎着男人视线,硬着头皮道:“朋友之前……”
她欲言又止,想着秦珩肯定会明白自己的心思。
结果下一瞬,就看见秦珩突然低下身,男人视线和自己平视。
沈知岁听见秦珩平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知岁,朋友不可以,那男朋友可以吗?”
……
那晚最后的结局是以秦珩背着沈知岁下楼的。
清冷月光在零碎落在两人身上,许久都没有人再开口。
最后在医院拍了片,还好只是扭伤了脚,还有低血糖,在家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沈知岁轻舒了口气,抬眸却又撞见秦珩灼热的目光。
沈知岁一怔,默默将目光移开了。
回来的路上秦珩又拐道去买了清粥,还是之前去的那家。
他还紧记着刚才医生说的“饮食要清淡”。
晚风徐徐,夜晚好像将所有声音都侵蚀了个干净,就连耳边的风声也不明显。
树影婆娑之间,只有路人移动的影子。
知道沈知岁这几天都会晚归,所以路母都会给她留着灯,透过玻璃窗还能看见里边家具的轮廓。
“今天的事,谢谢你。”
犹豫片刻,沈知岁还是轻声道了谢,外卖的塑料袋子在指尖缠绕出一圈淡淡的红印。
方向盘前,男人眼眸低垂着,指腹摩挲了下,鸦羽睫毛在眼睑下方留下阴影。
他声音极轻,好像又将医生的话复述了一遍。
“白色的药片每次两粒一天三次,黄色胶囊每次一粒一天一次……”
沈知岁点点头:“我都记下了。”却见秦珩突然偏过头,茶色眼瞳蕴着说不清的情绪,他喉间发涩,带着祈求和试探。
“……还有,可以别让我等太久吗?”
他低眉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