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简把剩下的麦片喝完:“好。”
陈仰开门的时候,看了眼对门,不知道文青他们昨晚疯到了几点,他掐掐额角,拉着朝简下了楼。
这个时间点的气温很低,陈仰没戴口罩,风跟刀子似的往他脸上划擦,可他愿意享受这种感觉。
冬天的清晨就是这样。
陈仰大步流星地穿梭在小巷里,灰黑色外套的领子上面覆了层稀薄晨光,朝简一直跟着他。
不论他是快步走还是慢步走,朝简始终在他身边。
陈仰去了常去的老店买豆浆。那家店平时卖的豆浆是两块钱一杯,附近的熟人去买都会带自家的大茶缸,店老板还是只收那个价,而且会把缸子装得很满,就很客气。
“老江今天不在吗?”陈仰发现店里只有老板娘一个人。
“哎呀是小陈啊,老江他去给人家送货了,一会就回来。”老板娘一边热情招呼顾客,一边笑着对陈仰说道。
“那挺忙的。”主角说。
“忙得嘞!忙好,不忙的时候能愁死。”老板娘把手在围裙上面擦擦,“你要啥子,老规矩,一杯豆浆,两根油条?”
“双份。”陈仰指指身旁的朝简。
老板娘露出吃惊的表情:“哦哟,边上的小伙子是跟你一道来的啊,长得真体面。”
陈仰把头往朝简那侧,小声说:“你被夸,我有种自豪感跟骄傲感,你说我这是老父亲心理吗?”
朝简没理他。
就在陈仰排队等待的时候,街上人头攒动,他一眼望去,冷不防地发现一个怪异的现象。这些人他竟然都不认识,这让他十分疑惑,三连桥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外人?
“老江你回来了啊,单子送完了吗?”老板娘停下翻油条的活,大喊道。
“送完了,不送完我能回来啊,累死个人。”
“你先歇一会吧,还有两单没送呢。”
“对了,闺女的学费交了吗?”老江坐到塑料凳上面。
“没呢,下午去交,她那个班不行,我打算去让老师给她换个班级。”“哎,老师能同意吗?”老江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下午去问问看吧。”老板娘说。
老江歇了一会就起身炸油条。
陈仰看着那对忙碌的夫妻,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捏紧了几分,视线扫向炸油条的中年人。
这家店的老板他很熟悉,根本不是眼前这个人。
陈仰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拽了一下朝简的袖子。朝简半阖的眼轻撩,两人对视了一眼。
“老江啊,你闺女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看就是校方的问题。”后面的队伍里传来一个老大爷的声音。
“哎,这事也没有监控,谁说得清呢……”老江满脸愁容。
“这么多年的街坊,我还不知道你吗!你这个人啊,就是太本分了!”大爷的口吻里透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身后的另一个街坊邻居也插嘴说道,“是啊,人善被人欺,这个事啊,我看你就该去闹,事情闹大了,这学校也会怕的。”
老江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陈仰转头去看队伍,这些他熟悉的老街坊也叫中年人老江,一副有着几十年交情的样子。他走出队伍环顾四周,视线扫过夹在人群里的一张张陌生面孔,一股澎湃又战栗的情绪冲上头顶,他猜得没错。
他跟朝简进来了,他们进了审核任务。
这里是真正的三连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