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进的脸部肌肉颤了颤:“我不知道。”他蹲下来把脸埋进臂弯里,“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有人被恐惧不安的情绪击垮了,发疯地想要踢打曾进,文青把对方拉开。
“身为同班同学可不能这样。”文青说,“我们曾同学已经在很努力地组织语言了,大家给他一个机会。”
陈仰的视线在手机跟教学楼之间徘徊,他们不能在上课铃响了以后才回教室,那有可能算是影响别人学习,回家的信念冲击着他的情绪,任务不能失败,要回家,他低吼:“曾进!”
曾进的身子一抖,他艰难地说出两个字:“话梅……”
陈仰正要听他往下说,队伍里就传出一惊一乍的叫声。
“什么话梅?”
“你把话说清楚啊!”
“哪个话梅?跟小张有什么关系?”
“……”
有几个人七嘴八舌,特别吵,陈仰听得头疼,他皱着眉头冷冷扫了过去。那几人不约而同地闭上嘴巴。
“哦豁。”文青发出轻小的声音,“那眼神像朝简,帅。”
靳骁长没表态。
陈仰蹲在曾进身旁,他以最快的速度问出了事情的经过。
小张对于要自我介绍这件事很紧张,他的同桌安慰了他,还从课桌兜里给了他一袋话梅,他吃了一个,不知怎么就把头往课桌兜里伸。
曾进起先以为小张要在桌兜里找什么课本,当他发现对方想要把整个头都塞进去时,他奇怪地多看了两眼,就因为那两眼差点把他吓死了。
因为他看到小张保持着脸贴到桌兜的姿势不动,身体不停抽搐颤抖,他就知道厉鬼在桌兜里。
之后小张诡异地弹了起来。曾进便明白他的前桌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曾进只是个普通的小市民上班族,他平时不但不看灵异题材的电影,连稍微血腥点的新闻图片都避开,这次可以说是亲眼目睹一个活人死掉,对他来说太恐怖了。要不是广播里传来音乐刚好下课了,他会尖叫着跑出教室,那他现在也死了。
“不是我不想救他,救不了……”曾进哭着说给队友们听,也在安慰自己,“厉鬼在桌兜里,没人能救得了。”
“桌鬼吗?”白棠若有所思。
“还有桌鬼?”文青摆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白教授,你是怎么想出这个词的?”
白棠有一点尴尬。
一旁的陈仰整理着思路,厉鬼应该不是一直在桌兜里,只不过是它杀小张的时候在那里。
“上课铃要响了,跑吧!”陈仰说着就径自往教学楼方向奔跑。
大家也在跑,爆发力强的冲到了最前面,又被陈仰超过。一行人拿出了参加奥运会的精神,跑赢了死神没有金牌,能保命。
文青跟几个女任务者跑在一起,他歪了歪头,温柔地笑道:“妹妹们别怕,我给你们垫底。”
女孩子们还没开始感动,就见他被校草兼校花扛到了肩上,轻松把她们甩在了身后。
“……”
“!!!!!!”
陈仰跑进教室的时候上课铃还没响,他把校服外套拉开,抄起一边擦了擦脸跟脖子上的薄汗,大步穿过教室走到墙里面那组,停在小张的座位边。
小张的尸体已经不在了,他的女同桌正在和两个前桌叽叽喳喳,小零食吃得可香了。
那女生看到站在原地没有走的陈仰,好奇地眨巴眨巴眼睛,想打招呼又有些不好意思。
陈仰指了指空着的座位:“他呢?”
“不知道啊。”女生嘴里塞着一块雪饼,咔滋咔滋响。
陈仰不确定这个上课时给小张话梅的女生是人是鬼,是有意还是无心,他这会没有时间查探。
就快要上课了。陈仰调整了一下角度打量小张的桌兜,他看见了一个话梅核。
陈仰没有贸然把脑袋凑近,他就在这个距离观察了一会,发现话梅核外面裹着酸腥的粘液,隐隐还有血气,像是直接从胃里……
“抠出来的。”后面突然响起文青的声音,他啧啧,“吃话梅而已,又不是泡面什么的,哪里影响到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