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仰快速跑来:“怎么了?”
凤梨哆哆嗦嗦指着柜子:“鬼鬼鬼……鬼孩子……那个鬼孩子坐在上面……”
陈仰看了看,那上面什么都没有。
“线索在柜子里?”小襄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陈仰咬住烟,两只手把柜门拉到最大,凝神往里看,入眼的只有四季衣物,没其他的东西。下一刻陈仰就把头伸了进去。
凤梨狠抽一口凉气,仰哥不愧是仰哥,怕鬼还敢这么干,他往门口瞟,发现仰哥未来男朋友气定神闲地吃着奶片,丝毫不慌,老大也是,头都没往房里歪一下。
全程只有我慌,凤梨把半张的嘴闭上,正常,我是小弟,风格不同。
“里面没发现,”陈仰把身子退出来,呼吸里混着女孩子衣服里的香味,他揉揉鼻子左右打量柜子,找了个椅子搬过来踩上去。
“仰哥,你慢点啊。”凤梨扶着椅子。
柜子上面空荡荡的,一点杂物都没放,陈仰从椅子上跳下来,沉默着站在原地吸了几口烟,下一秒就快速绕到柜子一边,眼睛往缝隙里凑。
那缝隙太小了,几乎是一片黑,陈仰的鼻息里飘过什么,他没能及时捕捉到。
陈仰夹开烟蹲下来趴在地上,歪着头向柜子底下望去,他把手伸进柜子底下,使劲往里够,脸都贴上去了,之后他又将手拿出来捻了捻,若有所思。
凤梨轻手轻脚凑近,怕打扰到他仰哥的思绪。
“凤梨酥,你平时会打扫柜子下面吗?”陈仰蹲在地上一口一口抽烟,突兀地问了一个问题。
“完全不会。”凤梨说,“底下空隙大的话,我会在扫地的时候把扫帚往里面戳两下,像这样……”他指指面前的衣柜,“底下空隙这么小,手塞进去都要挤半天,扫帚就更不用说了,我才懒得管。”
陈仰一言不发地吞云吐雾,神情被烟雾笼罩得模糊不清,他忽然悠悠道:“那时间一长会积很多灰。”
“反正看不到。”凤梨撇嘴。
陈仰点了点头,通常情况下是这样,换成他也不会费那个心思清理衣柜下面那片面积,就当它不存在。
可是……
这衣柜下面没什么灰,陈仰搓搓手指。
小襄的视线落在他干净的手指上面,再结合他说过的几句话,眼睛眯了眯:“也就是说,柜子以前不是放在这的,前不久才换过地方。”
凤梨看看陈仰,没得到答案,他又去看小襄,两眼懵逼:“为什么要换地方?这柜子我都搬不动,女孩子更不可能。”
“柜子后面有要遮挡的东西。”小襄说。
凤梨的脑力在队友们的引导下提了上去,是凶手!凶手搬的!凶手在销毁凶案现场?!
陈仰的后颈覆了一层薄汗,刚才他没有在柜子跟墙之间的小缝隙里闻到灰尘味,当时从他鼻息里一晃而过的是石灰的气味。
那气味并不陈旧,反而有点新鲜。
陈仰抽完烟掐掉烟头,他跟凤梨搬开柜子,露出后面的墙面。
“这,还有这,”凤梨挨个指,“这几个地方都有最近修补的痕迹。”他扣下修补的石灰,发现石灰底下有几处大的凹陷。
“像是被什么东西砸过,”小襄的眼里浮出睿智跟沉着,平淡普通的五官发着光,“而且这么大的凹陷,不像是普通的锤子之类留下,更像是工地上用的那种大的砸墙用的铁锤。”
陈仰走到房门口,闻着朝简气息里的奶香回到房间,来回走了两遍。
“你遛弯呢?”向东吼一嗓子。
“遛屁。”陈仰啃着手指关节自言自语,“户主给凶手开门,发现ta拎着铁锤,她慌忙从客厅往房间跑,想要关房门却没关上,凶手抡着铁锤进来欲行不轨,墙上的痕迹是她躲避时留下的……”
凤梨想象女孩子被凶犯拿大铁锤砸的情形,他见惯了鲜血跟打杀都有点不舒服:“遇到那种情况应该往楼下跑啊。”
小襄淡声道:“大多数人都会往家里跑,试图把门反锁。”
“锁了也会被锤开啊,最好还是在楼道里求助邻居。”凤梨严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