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被发现?要是发现了,他就说是正常生理反应。
陈仰想好了说辞,身体反应依旧很慌,他不太好了,得快点离开。
朝简弓着腰背低了低头,又低下来一点,带着酒味的气息喷洒在陈仰的口鼻上面。
陈仰得身子骤然绷紧,他欲要推开朝简,一滴液体掉到了他的唇上。温温的,陈仰下意识伸舌舔了舔,是咸的。
哭了?陈仰呆愣地看过去,一片阴影投了下来,身上的人把头埋进他的脖子里面。
“难受。”醉鬼的声音很压抑,也很痛苦。
陈仰讷讷:“喝多了能舒服吗……”
“我难受。”醉鬼又说,抱紧了他的整个世界。
陈仰在这个窒息的拥抱里发愣,他本想以后在家里备点酒,有必要的时候就让朝简喝醉,听点真话。那样有利于交心。
可是这么难受的话……酒还是不备了吧,陈仰望着天花板想。
陈仰以为自己这晚会睡不着,没想到他睡得特别沉,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阳光透过单层纱窗渗进来,照了他一身。
房里只有他一个人,朝简不在。陈仰动了动右手的小手指,有点抽筋,像是被人攥了很长时间。
能干出这个事的除了朝简没别人。
“又把我当那个哥哥。”陈仰揉着小手指自言自语,“可我不是啊。”他闷闷地叹了口气,外面突地传来敲门声。
陈仰下床去开门:“去哪了?”
“下楼散步。”朝简走了进来,反手关上门。
陈仰发现朝简穿的不是昨天那身运动服,气息里也没有酒气,有的是淡淡的薄荷味跟奶香,很明显洗漱过了。
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陈仰有种喝断片的错觉,他的视线跟着朝简移动:“你还记得自己喝醉的事吗?”
朝简去卫生间扎小揪。
“你酒量不行为什么不跟我说?”陈仰探头,“向东一激你就上钩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容易……”
朝简看向他,眼里布满血丝。
睡得很饱的陈仰双眼黑白分明,他咽下剩下的话,进来挤牙膏刷牙:“你等我一会,我们下楼吃早饭。”
朝简站在一旁,手抓了抓蓬松的发丝,目光不知落在哪里。
直到他听见陈仰说“你昨晚没睡好,上午我们就不出去了,你在酒店补觉”,他才动了一下:“不用补。”
“我喝醉了,有没有说酒话,耍酒疯?”朝简下一刻又开口,语调不快不慢。
陈仰的后背一顿,头往水池里埋:“没有。”
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没有撤离,他的耳朵越来越烫,就在他整张脸都要烫烧起来的时候,脸上一凉。
“刷牙刷到脸上去了,你是三岁小孩吗,哥哥。”
陈仰这才发现他的牙刷对着脸,他尴尬得想赶紧找个借口跑路,就听到朝简嫌弃地冷冷来了一句:“蠢货。”
“……”陈仰把人推出去,门一关。
朝简站在门外,听到里面寂静一片,想象了一下那人的反应,他把后面的一撮头发扎起来,敲敲门说:“快点。”
“知道了!”
酒店一楼餐厅
陈仰跟朝简到那的时候,向东已经和凤梨吃上了。
早餐很丰富,西式的中式的都有。陈仰盛了一碗绿豆粥,又拿盘子加烤肠,茶叶蛋和炸土豆条,葱油饼。所有全部是双份的。
榨菜是朝简弄的,他还夹了几个小笼包,之后他就跟着陈仰。陈仰去哪他去哪。
凤梨端着一盘切成三角形的西瓜吃,挥了挥沾着西瓜汁的筷子:“早上好!”
“早上好。”陈仰坐下来。
凤梨观察陈仰,白t恤的领子是圆的,脖子露在外面,那上面干干净净没一朵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