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里住的是中年夫妇的祖宗,他们今天都吃到了别人的名字鱼,抢走了对方的寿命,能多活半辈子了。
现在是来感谢祖宗在天有灵,保佑了他们。
中年人用树枝拨着燃烧的纸钱,对妻子说:“过来磕头。”
妻子虔诚的磕了三个头,嘴里碎碎念:“祖宗保佑我跟老肖的鱼不要被人抓到,不然我们抢了寿命也没用。”
说着,妻子又多磕了几个头。
纸钱快烧完的时候,中年人也跪下来磕头。
夫妇俩上完祖坟,挽着手穿过有小孩高的茅草从,往镇子里走。
“老肖,你说那刘清怎么突然就……”中年女人嘀嘀咕咕,“鱼潮第一次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走运的抓到了自己的鱼,一直养在屋里,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我们跟她做了几十年的邻居了,也就没往外
说。”
“今天她又抓到了别人的鱼,我问她是哪个的,她只说不是我们的,没等我再问,她就把小鱼吃了。”
“我没想到她吃完就死了,当时我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就死了呢。”中年女人攥着丈夫的手臂,“她自己养在屋里的鱼还那么精神。”
中年女人神经质的反复呢喃:“别人很难抓到自己的鱼,她运气多好啊,那么好的命,怎么会死了呢……”
中年人喝道:“别说了,快回家吧。”
向东从草丛里出来,他让画家先撤,自己一路跟着中年夫妇,直到确定了他们的门牌号,他才回客栈把这事告诉了陈仰。
陈仰把手机给向东,让他看一寸照认出那对中年夫妇。
他们再根据登记表上的门牌号,确认中年夫妇的邻居,刘清。
“找出来了呢?有线索?”向东找照片找得眼睛疼。
陈仰把刘清的登记表放大:“我在想。”
向东将椅子扳个边,正对着床坐下来,瞥到朝简碗里的绿豆汤,他眼一瞪:“这汤哪来的?你们开小灶?”
“开什么灶,厨房煮的。”陈仰说。
向东立马端了一碗进来,他大咧咧的坐着喝汤,脚不老实的踢拐杖。
朝简掀起眼皮看过去时,向东用眼神说,你不帮陈仰?
“要我帮你?”朝简问陈仰。
“先不要,我自己想想。”陈仰已经度过了想找老师要答案的时期。
“嗯。”朝简把半碗绿豆汤递给陈仰,陈仰没看就直接喝了,不掺杂半分犹豫跟迟疑。
向东满脸呵呵的往椅背上一仰,老子眼睛要瞎了。
房里的三人没制造什么声响,很安静。
陈仰在看刘清的家庭成员,丈夫早死,家里就她自己。
他的脑海深处有什么东西浮了出来,不断往上飘,轮廓一点点变清晰,越来越清晰。
陈仰按在手机屏上的指尖一颤,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朝简跟向东都注意到了陈仰的变化,这时候他们首次达成默契,谁都没出声。
陈仰翻出单独保存在另一个地方的两份登记表。
那是赵老头跟杨二柱的。
三份登记表有个共同点,家庭成员都很稀少,确切来说,赵老头跟刘清是孤寡人群。
而杨二柱一死,他老婆就和那两人的状态一样。
“我知道赵老头,杨二柱老婆,刘清三人违反的禁忌是什么了。”
陈仰放下沾到汗的手机说:“家里要是只有一个人,不能吃名字鱼。”
这只是第一轮的规则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