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因为职业病,总是控制不住的拍照,手机早已关机。
文青很少拿出手机,电量未知。
赵元见大家都不行动,他只好按开手机,快速拍下照片。
“哥,”赵元凑到陈仰那里,“按照顺序,我们接下来要开始挖女尸的左手,左小臂,左大臂。”
“那就挖吧。”
陈仰挨个看每个人疲劳过度的脸。
大家的体力接近透支,人手还在不断减少。
雪上加霜。
可是不挖又不行,残缺的拼图都已经找到了,只差碎尸。
全挖出来,肯定会有突破。
他们还要快。
浴场的白昼跟黑夜都在缩短,有什么要来了,那种致命的紧迫感由不得他们放慢挖尸进度。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不用陈仰细说。
大家挖了一会就日落了。
这是浴场的第三个黄昏,和前两个一样美。
陈仰拎着大袋子看天色。
“帅哥,栗毛,明天见。”文青勾上赵元脖子,赵元被他拽得腰直不起来,“放开先,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我俩的帐篷是挨着的……唔,你敢用手肘撞我,智障校草,我这个人是很记仇的,你死定了。”
陈仰目送那两人吵闹着进帐篷,他抽了抽嘴角。
昨天这时候,文青让他把袋子给自己,这回又不管了。
完全随着心情来。
朝简低头看陈仰:“药给我。”
陈仰把塑料袋里的药片拨出来:“昨天夜里铁铲在文青的帐篷里,外面是没了挖沙子声,但还是有人死了。
“鬼把人引出帐篷,不是非得让他挖沙子,铁铲有别的用处。”
朝简拿一粒药片咽下去,他取下挂在陈仰手腕上的大袋子:“挖出所有残肢再说。”
陈仰点点头:“你的帐篷离我远了。
”
抬起的拐杖放回去,朝简的脑袋偏了偏:“这很重要?”
陈仰说:“不重要,我随口一……”
话没说完整,少年就走了。
陈仰呆若木鸡,这一幕都不知道发生几次了,多得他记不清。
搭档实在是性情不定,喜怒无常。
天黑之后,浴场上不见人影,只有十一个帐篷。
赵≈lt;元在努力扮演尸体,前两晚他就是这么干的,入戏了,时间就走得快了,不会太难熬。
这晚他扮的不好,隔一会就睁开眼睛。
可能是一个方法用多了,效果就不行了,就跟感冒挂水一个理,他的心理跟精神都产生了抗体。
帐篷里其实很冷,赵元却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他身上出了很多汗,整个人如同在蒸桑拿,白天在太阳下暴晒都没这样。
怎么还没到日出的时候?快点天亮吧,他要出去挖尸骸。
他想快一点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帐篷外面传来了嘈杂声,夹杂着一声喊叫:“赵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