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仰:“……”无聊得跑来招惹一个没吃药的病患,真是不怕死。
想到什么,陈仰指了指:“你把凳子缝里的头发扯掉了?”
文青捂着脸抬头,冤枉得不行:“哪儿啊,别什么都往我身上贴,我这可是第一次来这里。”
陈仰看他脸上被抽的血痕,嘴动了动,真真假假的,问也是白问。
“哇,好多碎片。”文青瞥瞥陈仰手里的袋子,“图能拼起来了?”
“即便拼不完整,也能拼出一大块。”陈仰把用不上的小牌子收了收,“这些都拿去女更衣室试试,可能有对得上的。”
文青一脸的沮丧:“我都没想到还能这么干,我真是太笨了。”
陈仰不理睬。
没人搭戏,文青就失去了往下演的兴致,他仰起带着伤的脸,斜着嘴角笑:“帅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陀,你别不搭理我啊,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让我来点劲。”
陈仰也笑,学着他的语气说:“成年人是孤独的,寂寞的,我们要学会苦中作乐,自娱自乐。”
文青:“……”
啧。
文青不知死活的凑到朝简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说:“你在任务世界训练你的搭档,多辛苦啊,怎么不干脆找一个出色的,这样既有效率,也避免了很多变数。”
朝简冷冷俯视他:“关你屁事。”
文青摇了摇头:“粗俗。”
“不就是搭档非搭档,单相思嘛,我懂得,少年情怀总是……唔,又打我,要讲文明啊,你这么暴力真的讨不到……诶,等等我啊,我也要去!”
女更衣室打开了十几二十个柜子,一律是空的,零收获。
陈仰简查那些小牌子,确定自己没漏掉,他的脸上浮现了一抹难掩的失望。
不太能接受这个结果。
陈仰倏地看向文青:“你开过了?”
文青正在数自己剩下的口香糖,闻言回了个迷茫的表情:“没有啊。”
陈仰眯眼:“是吗?”
文青用力点头:“是啊,你想想,我要是那样做了,肯定会顺便把男更衣室的也开了,还能留一
半给你们?”
陈仰不再跟文青说话,他走到朝简身边,小声说着什么。
“哗啦”
一串水声从左后方传来,陈仰平稳的声线一抖,他循声望去。
文青站在淋喷头下面:“按照正常套路,水管里是浓稠的血水,混着一些血块跟毛发,怎么到我们这,就只是水呢。”
陈仰想打人。
文青把自己冲成了落汤鸡,一路滴滴
答答的回来,厚刘海一缕缕的贴着脑门,他全部往一边顺:“你们不冲冲吗?都是汗,臭死了。”
陈仰在文青顺刘海之前,眼尖的看见了一小块乌黑,应该是个胎记,他没露出半点好奇,更没有恶心之类的情绪。
心想原来文青留这么厚的刘海,是为了遮胎记。
火车站那时候,文青的刘海出油了,他绑发带也是为了遮掩这个。
既然这么不待见,为什么不想办法弄掉?
还是说,他就喜欢这种近似自虐的感受…………
“那就让我们臭死吧。”陈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