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是咱俩在说话啊,你头转错方向了。”文青抢在对方搭档之前说,“对,是的,没错,出路是在车站,却不是唯一的出路!”
陈仰还看的朝简,眼珠都不带转的。
朝简跟他对视片刻:“应该。”
陈仰绷着的肩膀塌了下去。
就像看到红灯的时候,停下来,或者往前走,都可以。
他们选择了前者,冯老画家四人是后者。
“这么快就聊到这了,我说说老头吧。”
文青真假难辨的说:“为什么没拦呢,那时候门外有火车的信息还没出来,我认为走了比留下来要好。”
“车来了没走的,失去了一次可能会有好局面的机会,只能在车站找出路,不然就会困死在里面,很惨的,我是游戏瘾太大了,控制不住自己,其实k32检票的时候,我差点就冲上去了。”
说的跟真的一样。
陈仰无动于衷,心想这次能出去,以后祈祷不要再跟这家伙一个任务。
“循环还有别的含义。”
文青往候车室门口方向走:“譬如说,火车会把上面的人送去另一个死亡陷阱,他们要继续找出去的办法,或者选择拿着新的车票,再准点上车,不断的无限循环下去,谁知道呢,反正都要找出路。”
“我们留在这里的,也是一样。”
到门口时,文青顿了顿:“腿截肢那会很快就会死。”
“车站里的食物也是越吃越少,吃完了还没出去,那我就要吃肉了,我不忌口。”
陈仰琢磨文青前一番话,冷不丁发觉毫无意外。
似乎挡在他面前的迷雾掀开了。
陈仰不禁有些不寒而栗,他去看了向东的伤势,试着喊了几声,对方哼哼唧唧的没睁开眼。
朝简寒声道:“死不了。”
“暂时的。”陈仰说,“文青那样的人,真的不好形容。”
“那就别管。”朝简不耐道。
陈仰深深吸口气,再缓缓的吐口气:“我跟他非亲非故的,也管不了什么,就是感慨,不知道冯老和小哑巴现在人在哪儿,画家跟孙先生会不会跟他们碰头。”
朝简没言语。
陈仰看窗外的那片深黑,舔舔嘴:“文青那家伙查了什么都不说,我们留下来是用赌的,我分析了线索,就算没五成的几率被抹杀,也有一两成,现在能喘口气了。”
“真没想到文青是第一班车,他的表演欲过于强烈,游戏心态也比我以为的还要……”
身边人的气压徒然变低,陈仰收住声音,偷瞥他莫名极度厌烦的侧脸,福至心灵的说:“不提文青了,说点别的。”
“十点出头了。”
陈仰划开手机屏幕:“哑巴说的金属声
是几点?”
他回想着:“凌晨三点多少,二十多?”
朝简厌烦的情绪敛去:“二十七。”
陈仰对他的精准数字感到惊愕:“你记了?”
朝简道:“昨晚她喊你的时间。”
“三点二十七……”
陈仰呢喃:“那今晚还会有。”
“哑巴走了,我们还在,我没猜错的话,到时候会有下一个听到这声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