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多时,一名名剑客带上长剑与马,皆领命下山而去,在雾山脚下分开,很快散于江湖中。
武人自有冲天豪情。
更何况斩妖多年的惊雷剑派。
只是此次不同。
此次要斩神灵!
……
长京,相府。
几经风雨几经浮沉,如今的俞坚白早已不是当年逸都城中初见、年迈不误风流的俞知州了。
十八年岁月风霜,以及政务烦劳,早已使他成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容颜一天比一天老,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却还得强撑下去——如今天子宠幸国师妙华子,然而妙华子所行所为与他师父当年截然不同,作为宰相的他是唯一一个能在朝中勉强与之对抗的人,若他倒了,便再无人可以制衡这妖道了。
如今这间大厦,是他在支撑。
朝中有识者皆不愿他倒下。
“唉……”
俞坚白叹了口气。
惟愿得一明君,天下太平,百姓安生。
没有多久,外面有人来报。
“刘尚书来访。”
当年逸都知县,后来普郡太守,再后来调任京官的刘长峰,如今已成当朝大员,正任礼部尚书。
双方见面,刘长峰便一阵行礼。
俞相请他坐下,看了茶水,语气亲近:“长峰最近睡得可好?”
“俞相也做梦了?”
“……”
双方对视一眼,都已明了。
闲话便已不必多说。
“先生行走天下以来,斩妖除魔不知多少,行事一向为民,如今托梦于你我,又涉及这位古神,定有特殊与为难之处。本相是无条件信任先生的。”俞坚白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便请长峰托职务之便,先行下令,送书光州、越州、禾州、寒州、路州与络州几地的官府衙门,将之从道观请出,不准再供。本相这就上书,请奏陛下罢黜神灵。若陛下允准,自然是好,若是不准,本相咳咳离油尽灯枯也不远了,先斩后奏总比抗命不尊好,陛下也不会因为这等小事为难本相。总之定不连累长峰。”
“俞相哪里的话?下官与先生也是旧识更曾在禾州亲耳听闻先生除妖事迹,亲眼见证先生除妖为民,下官对于宋先生又何尝不信任呢?何况相比起一位从未听过的神祇。”
“无需多言,便先去吧咳咳咳……”
“俞相注意身体。”
“知晓了。”
“下官告辞。”
尚书躬身退出,出门而去。
老相稍候片刻,也骑驴入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