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小道上,院中师徒俩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自打那日她醉酒醒来,这三省就不知道犯了什么别扭,一向温和的娇人儿那脾气跟吃了火炮一样,动不动就能嗤她一脸火气。
王舒月都不知道自己是招他了还是惹他了,无辜又茫然。
这时,玉麒麟飘出来,幽幽笑问:“你装傻呢还是真傻呢,对人干了那事还装失忆不记得,人家不恼你才怪,大猪蹄子!”
王舒月怒目:“你才大猪蹄子!”
不过,想起前几日少年试探的来问她是不是想起来了,她嘴硬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老牛吃嫩草,便摇头说不记得。
心里发虚,没敢再同玉麒麟较真下去。
低头看着坐在地上,一脸泥的泥娃,王舒月倒也没生气,反正洗干净就是一个除尘决的事。
毕竟,散养的徒弟,脏成了这样,她这个师父也有责任。
想到这,脑海里又回响起少年走时说的话,王舒月还是皱眉问:“你祸害农人的田了?”
泥娃娃小心翼翼的瞄她一眼,见她并没有勃然大怒的架势,稍稍安下心来,小脑袋点了点。
嗨呀她这暴脾气!王舒月登时把这泥娃娃拎起来,“你还真去祸害人农田了?为师没告诉过你田就是农人的命根子,你怎么还去祸害,还搞这么一身的泥水?”
“你小子一五一十,老老实实给为师交代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见师父满脸凶相,生儿并不觉得怕,反倒是师公那不言不语的一瞧,把他吓够呛。
“师父,我没有故意祸害农人的田,是大壮他们几个硬是要同我比试,打不赢我还耍赖,本来我们是在田埂边上玩的,他们气我赢了,就故意在后面绊我摔了个大跟头,我没控制住,直接栽田里去了”
越说越怂,说到最后都没声音了,泥娃娃觉得自己给师父丢脸了。
王舒月听了这前因后果,简直哭笑不得,轻拍了这小子屁股蛋子一巴掌,给他打了个除尘决,又问他:
“毁了多少稻子?赔了没有?跟人道歉了没有?”
生儿老实答道:“毁了一从稻,叫我给压坏了,刚掉下去就被师公撞个正着,就带着我去给人赔钱赔罪了。”
“你们这些娃娃,怎么这么闲啊?”王舒月没好气的点了下徒儿的脑门,知道三省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松了口气。
至于把徒弟踹下田的小子们,小孩一起玩儿,今天打架明天就和好了,大人不用过多干预。
跟生儿玩的那群孩子她见过几次,都是村里村民家的孩子,莫约二十来个,小的光着屁股三四岁,大的十一二,再大些的,就没这个闲工夫玩了。
村里的活很多,大些的孩子可以挣工分拿来换粮食或者灵石,为家庭增添收入,自然也没时间出来瞎玩。
而小的,家里没有大人看管,又不知道做什么,无聊了就一伙伙的聚在一起闹腾。
生儿正是爱玩的年纪,王舒月自己忙得要死,也没空管他什么,还挺高兴徒弟能找到玩伴的。
不过,看这样子,这么一直玩下去也不是回事,这些孩子的年纪,放在蓝星,不是在幼儿园就是在学校的。
今天生儿几个有人盯着,只是不小心毁了一丛稻子,可要是今天掉下去的不是农田而是村口那条开挖得又宽又深的环城河,恐怕就要出点大事。
想到这,王舒月觉得这些小孩的去处,也得安排起来。
“师父?”见师父想得入神,面无表情的样子,也不知是要责罚自己还是不责罚,生儿忍不住忐忑的唤了她一声。
王舒月顿时回过神来,见徒弟一脸忐忑的看着自己,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忍不住揉了把他的小脸,好笑道:
“算你小子今天走运,有你师公帮你兜底,为师就不罚你了。”
“走吧,为师今日忙里偷闲,也同你们这帮娃娃玩一回儿。”
听见这话,生儿高兴得蹦了起来,有师父陪着他一起玩,大壮他们还不得羡慕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