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月摆手:“不行不行,反正就是不行,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我一想到你和我,我就要被罪恶感淹没了!”
王舒月转身就要走,三省顿时一急,忙叫了一声:“师叔!”
王舒月回头一看,少年皱着眉头,静静望着她,也不知是急的还是什么,眼尾微微泛红,莫名显得委屈。
不会要哭了吧?王舒月在心中这般想到。
才这么想,就听见少年微哑着嗓音问:“师叔不喜欢三省吗?”
“我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这很离谱啊,你不觉得吗?”王舒月艰难问。
却不知她这句话戳中了三省哪一根神经,少年垂下眼帘,摇了摇头,他不觉得。
转身,回眸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无奈的耸着肩,不见一点欢喜,微红的眼尾霎时间晕红整只眼,平生第一次鼓起勇气表白心意却是这个结果,少年几乎是狼狈的闪身消失在花园里。
王舒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本就皱起的眉彻底拧住。
她似乎、好像、可能把纯情少年弄哭了?
看了眼少年离开的方向,王舒月转身毫不犹豫冲进了姑奶奶的书房,“啪”的把墨鱼玉佩拍在书案上,坚定道:
“我不同意,我要退婚!”
正在画鱼的王淑芬轻扫衣袖,墨鱼玉佩又飞到了王舒月怀里,扒都扒不下来。
“送出去的聘礼泼出去的水,要不回来了。”王淑芬悠悠道。
王舒月皱眉问:“多少钱,我赔!”
王淑芬总算抬起头来,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但就在王舒月以为有戏时,王淑芬忽然冷了声音:
“你当我是什么人?南宫家是什么人?这事既然已经定下,绝无更改的可能!”
强者的气息泻出,压得王舒月呼吸一窒,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美丽女人,不敢相信她居然这么独裁。
“姑奶奶,可您从头到尾有问过我的意见吗?”王舒月强忍耐着不适质问道。
王淑芬勾起嘴角,冷笑反问:“南宫三省不好吗?”
“别的我都可以由着你的性子来,唯独这一件事,绝无更改的可能!”
王淑芬丢下手里的画笔,动了真怒。
不过看到孙女那仿佛遭受了背叛的难受模样,深吸一口气,拿出耐心解释道:
“我本不该留在这里的,你难道还不知道吗?飞升境界就该走了,我如今已经是大乘境界,稍有异动,天道更不能容我。”
听见这话,王舒月心里一惊,什么愤怒什么不服全消失了,急忙抓住了姑奶奶的手,“姑奶奶!”
王淑芬睨了她一眼,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沉声道:
“到了必要离开的时候,我非走不可。”
“倘若我飞升上界,王家如此薄弱的根基,只凭你区区筑基也想守得住?”
“我们王家现在看着风光,可你要知道,那都是因为你姑奶奶我还在这!”
这一句话,如雷贯耳,王舒月浑身一怔,被婚事冲昏的脑子霎时间冷了下来。
王淑芬见她反应过来,不禁叹了口气,并非她看不起孙女,而是事实就是如此残酷。
“你也别想着做回普通人,事情走到这一步,就算你想退回去,别人也不许你退,你只能往前,变得更强。”
“南宫家根基稳固,门下弟子盘根错节,作为老牌修真家族,底蕴是可以的,族内还孕育了三省这样的天灵根子弟,血脉保存尚好,我再从背后推他们一把,重新崛起只是时间问题。”
“到时候有南宫家相帮,你会轻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