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石子不过是个下马威。
成年人的世界复杂。
破产后,南雪父亲曾经那些大富大贵的朋友早已对他避而远之。
舒予白和南雪间却没什么变化。
那司机看着舒予白一阵叹息:住的地方都隔的老远了,她还坚持要去看看曾经的“好朋友”。
小孩儿之间的感情真是单纯的莫名其妙。
“你怎么了?”
舒予白微微蹙眉,很担心。
女孩儿发育的偏早,那时的她虽比南雪只大一岁,却比她要高出半个头。南雪微微抬眸,瞧见她纤长的睫毛,湖泊一般柔软的黑色瞳仁,眼神温柔。
舒予白走过来,弯腰,和她平视。清澈的眸子里仍是从未改变过的柔情和担忧,她的声音很轻很轻:“疼不疼?”
“要不要擦点药?”
南雪不说话,只摇头。浓密的睫毛结结实实地遮着瞳仁,唇瓣颤了颤。
“那,我给你吹吹好不好?”
舒予白眼眸弯弯,声音又柔又细,温声细语的。
方才南雪都能撑着,可这么一瞬间她没绷住,鼻尖一酸,眼泪重重地就砸了下来。
连她母亲都不曾这么关心她。
舒予白轻轻拥抱她。南雪鼻尖嗅到她的味道,发丝、肩窝里有浅淡的清香,暖而熟悉。
她在她肩窝里蹭了蹭,脑袋埋地更深,很小声地叫她:“姐姐。”
舒予白低头:“哎。”
·
很轻盈的脚步声。
南雪赤脚踩在木地板上。
小窗外,雪花一片一片。
舒予白仰躺在床上,柔软的乌发散漫枕间,有草籽的清香从枕头里散发出来。不知是月光还是灯光,白的透明,照亮了她的鼻尖和冰玉般的下颌。唇很软,光滑嫩红,红润的色泽像是充盈着温热的血。
南雪伸出指尖,轻轻碰了一下。
身下的人睫毛并不明显地一颤。
像是要醒来。
南雪瞧着她,一瞬间她听见自己的心跳。
无序,且乱。,